心髒還在狂跳,四肢百骸的麻痹感尚未完全褪去,但身體被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緊緊包裹着,那股令人窒息的安全感讓她幾乎虛脫。
“謝謝謝你”
她的聲音帶着一些劫後餘生的顫抖,“你終于趕來了”
話未說完,鼻尖一酸,強忍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,瞬間模糊了視線。
蕭崎看着她淚眼婆娑的模樣,嘴唇抿緊,眉頭微蹙。
他摟着她的手臂,下意識地又收緊了幾分。
直到此時此刻,感受着她在自己懷中真實的呼吸和心跳,蕭崎才清晰地意識到,自己竟然對這個女人的生死,如此在意。
這種在意,來得如此洶湧,如此陌生,卻又如此理所應當。
“别怕,沒事了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帶着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。
流銀側過頭,朝着蕭崎丢過來一個小瓶,“蕭閣領,接着。”
蕭崎伸手接住,流銀繼續說:“給裴書令服下,片刻便可行動自如。”
蕭崎眼皮抖了一下,沒有說話,倒出一粒藥丸,給裴昭服下。
裴昭混亂的心緒漸漸恢複平複,她吸了吸鼻子,帶着濃重的鼻音,輕聲問道:“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?”
蕭崎低頭,看着懷中人,他緊繃的下颌線微微放松,喉結滾動了一下,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。
他低沉的聲音在裴昭頭頂響起,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笃定。
“我說過了。”
“要找到你,輕而易舉。”
蕭崎頓了頓,低聲說道:“我們先離開這裡。”
“那流銀公子他”
石室内流銀的聲音突然響起,“不用擔心了,兇手已經無法反抗了。”
裴昭轉頭看去,隻見流銀在秦晚身後鉗制住她,右手那柄折扇鋒利的邊緣,正貼在秦晚的頸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