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晚緊咬着下唇,鮮血從齒縫中滲出,沿着蒼白的下巴滑落。
她眼眶通紅,淚水在眼眶中瘋狂打轉,卻倔強地不肯落下。
那雙緊握的拳頭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一派胡言!”她嘶聲反駁。
“一派胡言?”
裴昭輕笑一聲,那笑容裡帶着洞察一切的銳利和一絲悲憫。
“我在你卧房的角落裡,發現了還沒來得及清理幹淨的幾味藥材殘渣,七葉蓮、斷腸草、還有一味極其罕見的西域蛇膽粉!”
“這些藥材,皆是劇毒之物,但同時,也是以毒攻毒、化解某些特殊劇毒的珍貴藥引,價值不菲。”
“他根本不是病死的,他是被人下了毒,是那些被他苦苦哀求、觸犯了禁忌的人,為了滅口,為了掩蓋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,對他下了毒手。”
“所以,你恨!”
“你恨毒了那些高高在上、手握權柄的人。”
“你恨他們視人命如草芥,恨他們可以随意剝奪他人的希望和生命,恨他們借着身份為非作歹,借着地位草菅人命,借着權勢無惡不作。”
“你将這份刻骨的仇恨,投射到了所有你眼中攀附權貴、趨炎附勢的人身上。”
“我說的對嗎,秦晚姑娘。”
秦晚的身體在蕭崎的鉗制下劇烈地顫抖着,如同風中殘燭。
她緩緩擡起頭,望向裴昭,嘴角艱難地扯動了一下,發出一聲輕笑。
“呵呵倒是我小瞧你了”
“你既然這麼厲害,還問我幹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