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兩日,風平浪靜。
沒有人上門找裴昭的麻煩,也沒有再偷偷潛入蕭府送來東西。
裴昭懸着的心,終于一點點落回實處。
看來,自己的猜測沒有錯,對方短時間内不會有下一步行動。
然而,表面的平靜之下,是更深的不安和警惕。
這兩日,蕭崎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。
“你這兩日,心神不甯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帶着一絲探究,“可是身體不适?”
裴昭心頭一跳,面上卻強作鎮定,擡手揉了揉額角,“嗯是有些不舒服,癸水來了,身子乏得很。”
蕭崎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他的目光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,又緩緩移開,最終落在她故意撫着小腹的手上。
癸水?
他記得她以往來癸水時,雖也會不适,但從未像這般心事重重,眼神裡總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和驚惶。
這不像她。
蕭崎的眼珠子在眼眶裡轉動了兩圈,怎麼都覺得不對勁,銳利的目光要看穿她的心思。
但他最終什麼也沒說,也沒有繼續深究,隻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,然後吩咐墨七去給裴昭抓了兩副藥回來。
這讓裴昭大感意外,連日來自己心煩意亂,突如其來的關心,倒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,覺得心裡暖暖的。
蕭崎并未看她,目光依舊是從前那般生硬冰冷,“既然不舒服,就好好吃藥,别硬撐着。”
裴昭輕笑一聲,臉上也終于爬上了一絲笑容,“多謝。”
這份不動聲色的關切,像冬日裡的一縷暖陽,讓她緊繃的神經得到了一絲慰藉。
這天,天剛擦亮,更夫剛打過五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