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太好奇了,于是問道:“為何啊?而且昭哥,心裡已經沒我了。”
“你哥哥最近屢立奇功,陛下考慮着前朝,也會多眷顧你,好安撫前朝将領的心。你按照我說的來。”蘇月婵湊近宋文漪耳邊,低聲囑咐。
宋文漪點點頭道:“我記住了。”
“從今日起,你我之間,必須劃清界限。”蘇月婵放下茶盞,目光銳利地看向宋文漪:“在明面上,絕不可再有任何私下往來。你是因兄長立功而複起的淑妃。而我,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婕妤。”
“本宮明白。”宋文漪深吸一口氣,鄭重道:“本宮與蘇婕妤,素無深交。”
蘇月婵眼中露出一絲贊許:“若有要事,我會派我身邊最信任的宮女柳玲兒,以送繡品、傳話等尋常理由前來。同樣,若你有緊急消息,也可通過可靠之人,以類似方式傳遞到瑤華宮。記住,務必隐秘,甯可錯過,不可暴露。你我等待時機,一舉将蘇雲霓弄死。”
宋文漪忍不住想,蘇月婵這麼憎惡蘇雲霓和相府,她和蘇雲霓長得這樣像,她們究竟是什麼關系?
但她知道蘇月婵不可能告訴她,她們兩人隻不過是相互利用,她利用蘇月婵的妙計複起,蘇月婵利用她和母家的身份對付蘇雲霓。各取所需,這就夠了!
蘇月婵站起來:“如此,便不打擾淑妃娘娘休息了,今夜祝娘娘馬到成功。臣妾告退。”
她恢複了恭敬的宮妃姿态,行禮告退。
宋文漪看着她離去的背影,心中明白,這看似平靜的後宮之下,早已洶湧的暗流。
而這蘇月婵既不想争寵,也對位份不感興趣。她到底為什麼進宮?
蘇月婵回到瑤華宮,讓桃枝前去敬事房,說月信來了,撤掉了自己的綠頭牌。
入夜,敬事房傳來消息,陛下翻了淑妃的牌子。
接連三天,陛下都去了蘭猗殿,一時間淑妃的榮寵人人豔羨。
甚至有人議論,淑妃憑借哥哥的軍功,當上皇後也未可知。
這消息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,抽在蘇雲霓的臉上。
宋文漪和她仇怨很深,宋家得勢,怕是第一個就要拿她開刀。
此時相府内,一片愁雲慘淡。
父親派人來宮中請蘇雲霓回家,說母親病入膏肓,馬車一路疾馳,載着憂心如焚的蘇雲霓回到了相府。
昔日華貴雍容的母親,此刻躺在錦被之中,雙目空洞,面容枯槁,時而喃喃低語,時而又發出尖銳的驚叫,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。
“娘娘,您可回來了!”付嬷嬷跪在床邊,老淚縱橫:“夫人她自那日從宮裡回來,就成了這副模樣啊!”
“從宮裡回來?”蘇雲霓心頭猛地一跳,厲聲追問:“說清楚!母親在宮裡見了誰?發生了什麼?”
付嬷嬷道:“回禀娘娘,那日夫人從賢妃娘娘您的蘭蕙軒出來,在宮道上遇見了蘇月婵。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後,夫人突然吐血昏厥!”
“她們說了什麼?”
付嬷嬷的聲音帶着後怕:“老奴離得稍遠,沒聽清說了什麼。”
“蘇月婵!”蘇雲霓從齒縫裡擠出這個名字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果然是這個賤人!又是她!
就在這時,蘇逸塵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