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言今日來書院,原本就是想借機找謝淮,帶他一起離開書院的,謝淮這麼說,她自然也沒有反駁,順勢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謝淮這個神童,在書院中向來得夫子們的重視,若想讓他在夫子們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覺地生病,最大的可能性,便是在吃食中做手腳。
這東西還不能是劇毒,若當真是劇毒,一朝毒發,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懷疑。
楚言的上一世見慣了大戶人家的爾虞我詐,知道有許多慢性毒藥,能不知不覺中讓人生病,哪怕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,她也不得不多加防範。
離開書院之後,楚言帶着謝淮朝着一個方向走去,才走了沒多久,楚言身子一晃,伸手扶住額頭:“相公,我有些頭暈。”
謝淮此時也快速扶住了楚言的身子,朝一旁張望,前面不遠處正是縣城最大的醫館,仁濟堂。
“言娘,你别急,咱們這就去醫館看看。”謝淮雖安慰着楚言,心中卻比楚言還要急切,直接将楚言打橫抱起,急匆匆地帶着她進了仁濟堂。
“大夫,快幫我娘子看看,她頭暈!”進了仁濟堂,謝淮顧不上其他,目光懇切地對着仁濟堂坐診的齊大夫開口。
這般緊張自家娘子的小相公,齊大夫也許久未曾見到過:“你先把你家娘子放下來,老夫給她把個脈看看。”
楚言也被謝淮的舉動吓了一跳,她輕輕拍了拍謝淮的肩膀,示意謝淮将自己放下:“相公,我隻是剛才有點頭暈,現在已經好多了,你先放我下來。”
待謝淮将楚言放下來,齊大夫示意楚言伸出手,認認真真地幫楚言把脈。
許久之後,齊大夫才收回手,正色開口:“這位娘子的身子虧空得太嚴重,偶爾感到頭暈,應當也于此有關,好在娘子年紀尚小,從現在開始好好調養,總能補回來。”
聽到齊大夫的話,謝淮眼中更是流露出心疼:“大夫,麻煩您幫我娘子開一副藥,還有要如何調養,平時有什麼要注意的,都麻煩您仔細與我說說。”
一邊說着,謝淮從随身攜帶的荷包中拿出幾兩碎銀,遞給齊大夫。
接過謝淮遞來的診金,齊大夫斟酌着楚言的身體狀況,開了一張藥方出來:“按照這個方子,先喝上兩個月的藥,調理身體期間,為了娘子身體着想,切莫行房事,也不要吃生冷性寒的食物”
謝淮将每一條醫囑都細心記下,确認了隻要将楚言的身子調養好,此後便不會再對她的身體産生什麼不好的影響,這才放心下來。
見謝淮如此,楚言心裡也劃過一股暖意。
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從小便被楚強一家人虧空得厲害,但前世的時候,直到李員外的長子考中狀元,她随着李家一起來到京城,得了诰命之後,才開始着手調養身子。
到了那個時候,她的身體已經沒那麼容易調養了,中藥喝了十幾年,每到冬日,也是小病不斷,日日難受得要命。
便是重來一世,楚言一時間也沒想起要調養自己身體的事,今日喊謝淮出來,楚言本來是想借機讓齊大夫給謝淮看一看,看看他這個時候是否已經開始被人算計上了,卻沒想到謝淮這般重視自己的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