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直未曾問過相公的書讀得如何了,書院裡的先生是怎麼說的。相公可否給我看看你最近做的文章?”
“娘子竟還懂這個。”謝淮笑着,将他這兩日做的文章拿出來,遞給楚言。
他心中并無輕視楚言的意思,見楚言主動提起要看,本能地便決定,楚言應該看得懂。
“書院裡的先生前兩日對我說,如今他能教我的東西,已經全部教過了,以我的水平,明年參加秋闱,若不出意外,應是不會落榜的。”
謝淮說的這話,已經很是謙虛了。
書院先生的原話是:“如今你做的文章,已遠超過舉人的水準,秋闱定會榜上有名,若是發揮得當,說不定榜首之位也是你的。”
楚言前世督促過繼子讀書,科考上面的内容,自然是懂一些的。
将謝淮的文章仔細看了看,楚言自然不難看出,謝淮的水平已經遠超過了如今參加科考的秀才和舉子們。
“如今已到了冬月,再過一個月的時間,書院也要關門了。相公不如明日起留在家裡溫書,每十日去書院一次。這樣既能省去些路上的時間,又能避免天氣太冷感染風寒。”
楚言才提出這個想法,謝淮就忙不疊地答應下來:“都聽言娘的。”
便是楚言不說,謝淮心裡也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。
他每日都在書院中,能照顧到家裡的時間太少了。
若是待在家裡,雖說鋪子裡的事謝淮幫不上忙,但總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。既然楚言主動提出,他當然要順勢答應下來。
而楚言提及這件事的目的,也十分簡單,隻是害怕書院裡再出現如同宮霖那般的人罷了。
眼看着時候不早了,楚言沒在書房裡繼續逗留,叮囑謝淮早些休息,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接下來的幾日,謝淮每日在家裡讀書,雖然大多數時間,楚言與他說不上幾句話,但卻莫名覺得,家裡比往常多了些人氣。
這一日下午,殷氏早早地忙完點心鋪的事,帶着石榴三人回到家中,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。
“娘,怎麼了?”楚言上前問道。
殷氏沒有開口,反倒是身後的紅豆主動說道:“娘子,我們今日發現,縣城另外一家點心鋪,也開始賣咱們的蛋黃酥了!他們竟賣得比咱們便宜了一半!”
聽到這裡,楚言忍不住笑了:“娘就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?”
殷氏歎了口氣:“倒也不是不高興,隻是這樣一來,咱們鋪子的招牌被人學了去,日後恐怕生意就不會這麼好了。”
“這件事,娘其實不必這麼擔心,”楚言溫聲勸着,又問,“娘可吃過别家做的蛋黃酥了。”
殷氏搖了搖頭:“這倒是未曾吃過。言丫頭,你的意思是”
楚言沒有說話,隻拿了一角碎銀子,交給紅豆:“紅豆,你去賣蛋黃酥那鋪子裡,買幾個蛋黃酥回來,咱們一起嘗一嘗。”
做點心的事情,楚言雖不擅長,但是蛋黃酥的方子,卻是她拿出來,陪着殷氏一同研究的。
且不說其他步驟,光是制作鹹蛋黃這一步,就沒那麼容易被人學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