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柄重達五十斤的陌刀在精銳唐軍手中揮舞,劈砍之力何止千鈞?鋒刃所至,血肉之軀如同朽木。
“噗嗤!噗嗤!”
沉悶的斬擊聲連成一片,竟壓過了戰場所有喧嚣。
每一次刀光閃過,就有一朵妖豔的血花綻放。
沖在最前的吐蕃騎兵,連人帶馬被柄陌刀同時劈中,戰馬嘶鳴着斷成數截,騎士還未來得及慘叫,身軀就已四分五裂。
這不是戰鬥,而是一場血腥的肢解表演。
破碎的肢體、斷裂的骨骼、飛濺的内髒在刀光中起舞,混合着噴湧的鮮血,在地面彙成猩紅的溪流。一個沖鋒下來,陣前已堆起半人高的血肉殘渣。
吐蕃人瘋了似的往前沖。
前面的屍體還未倒下,後面的騎兵已經踏着同伴的殘肢沖來。
可唐軍的陌刀陣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絞肉機,無論來多少,統統絞成碎片。
從高空俯瞰,這幅血色畫卷正在不斷蔓延,起初隻是零星的紅斑,漸漸連成血溪,最終化作方圓數十裡的赤色汪洋。
陽光照在這片血海上,折射出詭異而瑰麗的光芒,仿佛大地正在滲出鮮血。
“嘔——”
李乾突然彎下腰,喉結劇烈滾動。盡管南征小勃律時早已見慣生死,但此刻空氣中黏稠的血腥味仍如實質般灌入鼻腔,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鮮血。
“監軍大人,您這”蘇鳳棠剛想打趣,卻猛地捂住嘴轉過身去。他劇烈咳嗽着,喉間發出“咯咯”的聲響,像是要把肺都嘔出來。
李白修長的手指死死掐住鼻梁,這位向來灑脫的詩仙此刻面色慘白,寬大的袖袍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斷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