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源的聲音平靜。
“現在去招攬他,是自取其辱。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憐憫。”
“現在去刺殺他,更是愚蠢至極。傷了他的翅膀,隻會讓這頭鷹暫時躲起來,自己舔傷口。等他傷好了,就會用更瘋狂、更不計後果的法子,報複整個天下。”
“今日之辱,是打碎他,也是重塑他。”
“從今往後,他不會再為任何人效力。”
“直到”
“他找到屬于他自己的‘道’。”
郭嘉和徐庶聽得心神搖曳,呆立當場。
老師竟連龐統未來的心路都已算定?!
江源轉向郭嘉,眼神帶着點撥。
“奉孝,你隻見其‘術’,未見其‘傲’。”
“想收服這等人物,靠的不是恩惠,也不是權位。”
他伸出一指。
“而是要在他最擅長,最驕傲的地方,一次,又一次地,把他徹底踩下去!”
“要讓他,從骨子裡,從魂兒裡,都刻上一個認知——”
“他的‘術’,無論怎麼掙紮,怎麼精進,都永遠,永遠碰不到我的‘道’!”
“到那時,他自會前來叩首。”
郭嘉聞言,如遭雷擊,随即深深一揖。
“學生受教了!”
此時,徐庶呈上一份火漆封口的竹簡,神情凝重。
“先生,這是今日剛從颍川送來的請柬。”
“颍川?”郭嘉臉色一變。
那可是天下士人的中心!當世名士的聚集地!
江源拆開,請柬文采斐然,言辭恭敬,邀他前往颍川,與天下名士共赴“論道大會”。
言辭看似恭敬謙卑,字裡行間,卻透滿是居高臨下的審視與不容拒絕的壓迫!
郭嘉隻掃了一眼,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!
“老師!去不得!”
“這哪是請柬!這分明是一封戰書!是一場比刀兵相見更兇險萬倍的殺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