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理何在?
廉恥何在?
顔面何存?
黃天在上!
我李某人此生誓與“賭”“毒”不共戴天!
“咳,先說正事,”李琪強自收回心神,提醒道,“待釣着了那條大魚再說!”他随即将這樁尴尬,一股腦兒算在了楊德清的頭上!
不多時,一群莺莺燕燕便進了房。
纏綿的小調也随之悠悠響起。
這般旖旎光景,着實令人沉醉。
騎馬斜倚橋頭,擡眼盡是招搖的紅袖。
試問天下男兒,又有幾個能抵得住這溫柔鄉的銷蝕,甘願沉醉其中,不願醒來?
都說這歡場是男人間結下情誼的好去處,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。
至少幾巡酒下肚後,李琪和常茂之間,也算有了幾分杯盞之交的熟絡。
三人各自擁着一位佳人,一邊飲酒調笑,一邊閑話。
李琪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存垣,這春江十四樓,不就緊挨着秦淮河,傍着夫子廟麼?”
“如此風月之地,偏偏立在聖賢廟宇之旁,那些讀書人、夫子們,心裡頭能痛快?”
李存垣嗤笑一聲,語帶譏諷:“他們?怕是巴不得再多幾座才好!方便他們尋歡作樂!”
“這春江十四樓背後站着教坊司,那是皇上禦筆親設的衙門。司裡專收那些犯官、敗軍俘虜的家眷女眷,還有受了連累獲罪的女子。”
“這些年輕女眷進了教坊司,自有司裡的教習姑姑們教授技藝——有人學絲竹,有人弄管弦,有人習琴瑟。”
“雖說學的本事不同,可這命途啊,卻差不離。”
“待學成了本事,朝廷便把她們編入樂籍,送進教坊司開的這些官辦行院裡,做了娼妓。專供那些富商豪客取樂,這進項,可是朝廷一筆穩穩當當的進賬”
聽到此處,李琪心頭突地一跳。
他似乎漏掉了一件極要緊的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