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長如同泥胎木偶般端坐,毫無動靜,仿佛陳甯彈劾的并非他的兒子。
朱标側目看向自己的父皇,隻見皇帝陛下臉色鐵青。
誰的兒子誰清楚!
朱标是何等性情,朱元璋再明白不過。
東宮太子府,他一個月少說也要去上十幾回,奢不奢華能不知道?
還說什麼貪索無度?
這位太子殿下日日隻在東宮與文淵閣兩點之間往來,深居簡出如同閨閣小姐,他能貪誰去?
所以,陳甯羅織的這些罪名,分明是憑空捏造。
至于李琪那小子,更是荒唐至極。
據二虎密報,李琪那小子最大的癖好,就是癱在他家院中的躺椅上,做一條混吃等死的閑魚!
他又貪索了何物?
然而,不知出于何種考量,朱元璋生生壓下了幾欲爆發的怒火,目光一掃,止住了正要出列的劉伯溫,轉而向朱标問道:“太子,既然陳卿彈劾于你,你可有話說?”
“父皇,兒臣确有幾句話,想當面請教陳禦史。”
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,更何況朱标本非懦弱之人。
這位太子爺表面溫潤如玉,骨子裡卻深藏着老朱家的狠厲果決。
若非如此,他也不能将一衆藩王弟弟壓制得服服帖帖,隻要他在世一日,便無人敢觊觎東宮之位!
“嗯,那你問吧。”朱元璋這話,已是擺明了要給自己的兒子朱标和未來的女婿李琪撐腰。
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,朱标緩步走下陛階,立于大殿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