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(第2頁)

念及此,李琪忍不住望向身側閉目養神的朱标。

“殿下,”他語帶關切,“弓弦久繃易折。您亦當善自珍攝,保重貴體。”

朱标聞言,隻擺了擺手,眼睑未擡,貪享這片刻甯谧。

少頃,他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,緩緩道:

“孤承東宮之位,系社稷之重。”

“父皇母後期許殷殷,朝堂衆卿矚目,天下兆民寄望于肩。”

“此情此景,孤唯有夙夜匪懈,以副厚望”

這便是太子朱标,這便是他避無可避的千鈞重擔。

“至少在此方寸小院,”李琪正色道,“殿下大可随性自在。倦了便憩,饑了便食,心中郁結,便是垂淚亦無妨。人生在世,若總被繁文缛節所縛,日子還有何意趣?”

朱标聞此,默然良久,一時竟無言以對。這份久違的疏放與安然,他确已暌違多時。

李琪目光微動,低喚心腹李猛近前,細細囑咐一番。

今日諸事皆抛,定要令太子殿下暢懷開顔!

恰巧小臨安在側,正可借此良機,讓這未來的“一家人”多多親近。

李猛取來了紙筆。

這筆并非尋常毛筆,乃是李琪自己琢磨出來的墨炭條。

用毛筆書寫太過繁瑣,遠不及這炭筆來得便捷。

李琪手腕翻飛,草草勾勒出一張圖樣,随即交給李猛,吩咐他即刻尋府中匠人打造出來。

這便是身為國公府世子的便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