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教授顯然已經從剛才的不快中脫離,興緻勃勃地拉着張泉的胳膊,走向一個獨立的展櫃,“這件龍泉窯的梅子青你怎麼看?”
老先生是真的起了愛才之心,也是真的想考校一下。
張泉的目光落在展櫃中的青瓷瓶上。
【物品:南宋龍泉窯粉青釉琮式瓶】
【年代:南宋晚期】
【價值:3200000元】
【簡介:仿玉琮造型,胎質灰白,釉層肥厚,釉色粉青,溫潤如玉,是南宋龍泉窯的巅峰之作】
信息一閃而過。
張泉卻沒有急着開口,他隻是靜靜地看着。
他内心很清楚,直接報出名字和年代,那不叫眼力,那叫神棍。
他要做的,是說出隻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看到的東西。
“瓶身線條很硬朗,棱角分明,有玉器的質感。”
“釉水很厚,幾乎看不到下面的胎色,這是多次上釉的結果。”
“最難得的是這釉色,純淨得像一塊美玉,肥潤,看着就舒服。”
他沒有說一個專業術語,用的全是最直白的描述。
可這話落在吳教授耳朵裡,卻不亞于驚雷。
外行看熱鬧,内行看門道。
張泉這幾句話,精準地抓住了這隻琮式瓶最精華的幾個特點:仿玉器的形制,多層施釉的肥厚感,以及粉青釉的頂級質感。
“好!說得好!”
吳教授激動得拍了一下大腿,“就是這個味兒!”
“溫潤如玉四個字,說來容易,能真正看出來的沒幾個!”
“小友,你這眼力真是絕了!”
楊連波在一旁含笑不語,心中更是驚歎。
他發現張泉不僅眼力毒辣,更可怕的是他的心态。
面對吳老這樣的泰鬥,面對這種頂級的珍品,不慌不忙,不卑不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