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騰看着那些熟悉的筆迹,熟悉的印章,他的眼珠子,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!
他的世界,在這一刻,徹底崩塌了。
“不不可能”
方正緩緩蹲下身,注視着他那張因恐懼而徹底扭曲的臉,聲音輕得如同惡魔的低語。
“沒有什麼不可能。”
“在陛下的天威之下,你們這些所謂的秘密,不過是陽光下的塵埃,一吹即散。”
“陛下要這北境的天,變得幹淨。”
“而我們,就是陛子的掃帚。”
他站起身,甚至懶得再多看這灘爛泥一眼,隻是對身後的番子,冷冷地吐出兩個字。
“帶走。”
兩名番子動了。
他們無視了王騰的哭嚎與求饒,像拖一條死狗一樣,将他拖出了營帳。
血腥的清洗,在這一夜,以一種雷霆萬鈞之勢,席卷了整個北境防線。
方正,就坐鎮在中軍大帳之内。
他的面前,鋪着一張巨大的北境人員名錄。
他的手邊,放着一支朱砂筆。
東廠的番子們,如同最高效的死神,在黑夜中穿梭。
他們不需要證據,因為證據早已被杜遠從京城帶來的賬冊,一一核對完畢。
他們不需要審判,因為聖旨早已賦予了他們先斬後奏的權力。
他們需要做的,隻是執行。
一個又一個平日裡作威作福的軍官,被從溫暖的被窩中拖出。
一個又一個與北蠻暗通款曲的商人,在自己的密室中被割斷了喉嚨。
整個北境防線,那些盤根錯節了十幾年的關系網,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,被撕得支離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