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!
成郡王腦子裡一片空白,隻覺得天旋地轉。
他瘋狂地磕頭,金磚被撞得砰砰作響。
“陛下饒命!陛下饒命啊!”
“臣臣是豬油蒙了心!臣是被那奸商沈滄瀾蠱惑了!”
“臣罪該萬死!求陛下看在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,饒臣一條狗命!”
何歲緩緩放下茶杯,發出一聲輕響。
“狗命?”
他站起身,緩步走下丹陛,停在了成郡王的面前。
“朕的叔伯,何時成了搖尾乞憐的狗了?”
“朕還聽說,沈滄瀾送了你一座宅子,裡面養着十幾個揚州瘦馬,是不是?”
成郡王的身子,篩糠般抖動起來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何歲沒有再看他,目光掃向其他跪着的宗室。
“裕郡王,你得了他三萬兩銀票。”
“榮國公世子,你拿了他一尊前朝的玉佛。”
“還有你們”
他每點出一個名字,那人便渾身一顫,癱軟一分。
皇帝,什麼都知道!
他像一尊無所不知的神祇,冷冷地注視着他們這些在欲望泥潭裡打滾的蝼蟻!
恐懼,瞬間吞噬了貪婪。
“罰。”
何歲吐出一個字,如同最終的審判。
“成郡王,德行有虧,言行無狀,罰俸三年,禁足于府,無诏不得出。”
“其餘人等,各罰俸一年,閉門思過。”
“所收贓款贓物,三日之内,盡數上繳國庫。若有缺漏,朕不介意讓東廠的缇騎,去幫你們找找。”
這番處置,說重不重,說輕不輕。
沒有奪爵,沒有下獄,隻是罰錢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