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丁們互相看了一眼，其中一個壓低聲音，“小子，你沒聽說嗎？城裡鬧瘟疫，死了好多人。你還是别進去了。”
瘟疫？
李長生握緊了手中的刀。
“死了多少人？”
“這半個月，每天都要擡出去幾十具屍體。”
兵丁歎了口氣，“城裡的大夫都束手無策，連城主都搬到城外去住了。”
李長生沉默了片刻。
“我還是要進去。”
“你瘋了？進去就是送死！”
“讓他進去吧。”
另一個兵丁擺擺手，“反正也攔不住這些不要命的。”
進了城，李長生立刻就聞到了更濃重的死亡氣息。
街道上空蕩蕩的，偶爾有幾個行人，也都捂着鼻子匆匆而過。
他摸索着找了家客棧。
掌櫃的見有客人來，先是一喜，随即又搖頭。
“小兄弟，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，實在是這瘟疫太厲害了。你還是走吧。”
“我不怕瘟疫。”
李長生将銀子拍在桌上，“給我開間房。”
掌櫃的看着那銀子，咬咬牙，“行！但是醜話說在前頭，要是你染了病，可别怪我。”
住下後，李長生在城裡轉了一圈。
整座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。
到處都能聽到哭聲，到處都能聞到屍體腐爛的味道。
他路過一戶人家時，聽到裡面傳來微弱的呻吟聲。
推開門，一股惡臭撲面而來。
屋裡躺着一家三口，都已經奄奄一息。
“水…給我們一口水…”
一個中年男人費力地伸出手。
李長生走過去，摸到了一個水缸。
缸裡還有半缸清水。
他舀了一碗，小心地喂給那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