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舀了一碗,小心地喂給那男人。
“謝謝…謝謝你…”
男人喝了水,精神稍微好了些,“你…你不怕傳染?”
“不怕。”
李長生又給他妻子和孩子喂了水。
“這瘟疫…來得太突然了…”
男人斷斷續續地說着,“先是城西死了幾個人,然後就…就傳開了…大夫說是什麼寒毒入體…可是吃什麼藥都不管用…”
寒毒?
李長生皺起眉頭。
師父教過他一些醫理,說人體有陰陽五行,瘟疫多因邪氣入侵。
可這寒毒,聽起來倒不像是普通的瘟疫。
他在這家待了一個時辰,又給他們喂了幾次水。
奇怪的是,那一家三口的病情竟然有所好轉。
臉色不再那麼青紫,呼吸也平穩了一些。
離開這戶人家,李長生又走訪了幾家。
凡是他去過的地方,病人的情況都有所改血腥救贖
李長生走過幾條街巷,瘟疫的惡臭愈發濃重。
街角處傳來争吵聲,夾雜着孩子的哭泣。
他摸索着走近,聽到一個沙啞的男聲在咆哮。
“反正都要死了!與其看着孩子受罪,不如”
“不行!那是我們的兒子!”一個女人尖叫着。
“你瘋了!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!再不想辦法,全家都得餓死!”
李長生停下腳步,握緊了腰間的刀。
師父教過他,人在絕境時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。
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。
“爹,我不想死”稚嫩的童聲傳來,帶着顫抖。
“閉嘴!都是因為你這個拖累!”男人的聲音越來越狂躁。
李長生再也聽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