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，才傳來父親陳建國中氣十足的聲音。
“臭小子！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？沒大沒小！”
陳志遠捏了捏眉心，壓下心頭的煩躁。
“爸，我沒時間跟您開玩笑，那五十萬到底是誰給你的。”
陳建國梗着脖子，聲音更大了。
“什麼誰給我的？這是我憑本事掙的！”
“你爸我還沒老到那份上，掙點錢怎麼了？你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？”
又是這套說辭。
陳志遠深吸一口氣，聲音沉了下來。
“爸，我再跟您說一遍，這不是小事。”
“省裡的調查組就在江城，專門來查我。”
“咱們家的一舉一動，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！”
“你那張銀行卡上每一筆流水，人家都查得清清楚楚！你現在跟我說憑本事掙的，你讓誰信？”
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陳志遠能想象到父親此刻固執的表情。
過了半晌，陳建國的聲音才再次響起，但明顯底氣不足了。
“能有啥事兒？身正不怕影子斜，我們又沒幹壞事。”
“爸！”
陳志遠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帶着怒氣。
“是不是錢立華給你的錢，還投他的項目能賺錢？您是不是真的簽合同了？”
一連串的質問直接讓陳建國不說話了。
但這種沉默就是默認。
陳志遠閉上眼，心頭一陣無力。
他知道父親的脾氣，愛面子固執，認死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