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父親的脾氣,愛面子固執,認死理。
在電話裡說不通,這事兒必須回家當面跟他掰扯清楚。
讓他知道這會帶來多大的麻煩。
“我過兩天回家一趟。”
說完,陳志遠挂斷了電話,疲憊地靠在椅子上。
事情比他想的還要複雜。
父親這道坎,是對方早就設計好的死穴。
第二天一早,審計組的臨時辦公室裡,氣氛卻有些凝重。
嚴正坐在主位,手裡拿着一份文件,正是陳建國那張銀行卡的流水明細。
“陳副局長,關于你父親賬戶裡的這筆五十萬,我們還需要再确認一些細節。”
嚴正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,公事公辦。
“你父親作為一個退休工人,這筆錢的來源,他本人有提供任何憑證嗎?”
“比如投資合同?收益證明?”
陳志遠平靜地看着他。
“嚴組長,這些問題你應該去問我父親,而不是問我。”
嚴正的指節輕輕敲了敲桌面。
“我們當然會去核實。但作為兒子,你對父親突然多出這麼一大筆收入,真的毫不知情?”
“還是說,這筆錢其實就是通過你父親的手,轉給你的?”
話鋒犀利,直指核心。
一旁的周敏筆尖飛快地在記錄本上劃過,頭也沒擡。
陳志遠笑了。
“嚴組長,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。”
“你說錢是給我的,證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