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喝着粗茶,閑聊了幾句。
周老看着陳志遠,眼裡有感慨。
“這次你讓我幫忙牽這個線,我可是有點意外。”
“你小子,最近這行事作風可是跟剛進局裡那會兒,大不一樣了。膽子大了,也更有章法了。”
陳志遠給他續上茶,苦笑一下:“周老,您就别取笑我了。”
“我也是被逼到牆角,沒辦法。還得謝謝您肯幫我這個忙。”
“唉,說什麼謝。”
“我這把老骨頭,在單位也就是個等退休的閑人了。當年唉,不提了。”
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,搖了搖頭。
“說起來,你進局那會兒,我帶過你一陣子,後來也沒能多照應你。”
“反倒是我自己,性子直,看不慣某些人某些事,跟當時剛上來的劉全有頂過幾次,結果嘛你也看到了,到頭也就是個科長,還被打發到協會去挂閑職。”
“說起來,我也算不上什麼‘好人’,明哲保身都沒做好,所以後來也不好意思多跟你聯系。”
他說得有些唏噓,語氣裡帶着幾分自嘲和無奈。
陳志遠自然懂他話裡的意思。
這正是03年許多不适應“新規則”的老派幹部的真實寫照。
舉起茶杯,真誠地說:“周老,您在我心裡,一直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輩。”
“您堅持的東西,是對的。來,我以茶代酒,敬您。”
周老看着他眼中毫無作僞的敬意,愣了一下,随即臉上舒展開真切的笑容,心中的那點郁結似乎也散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