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…”
李庸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,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,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:“是時候,動一動這張‘王牌’了。”
“國強,你留下!給我盯死廠子!沃爾瑪的訂單,保質保量,一件都不能出岔子!老周,陳大奎,全力配合!工人不夠,立刻去周邊鄉鎮招熟練工!機器給我往死裡用,三班倒!人歇機器不歇!錢的問題,我來想辦法!”
說完李庸就準備起身往外面走,見狀趙國強急忙開口問道:“庸子,你去哪?”
“港城!”
李庸抓起椅背上的外套,動作利落地穿上,語氣不容置疑:“豪江賭廳那份股權,就是咱們廠子起死回生的‘血包’!我得去把它‘抽’出來!”
一天之後,港城,中環。
彙豐銀行大樓高聳入雲,冰冷的玻璃幕牆反射着刺眼的陽光,李庸穿着合身的深色西裝,在孫經理的陪同下,走進了私人銀行部那間鋪着厚地毯、彌漫着咖啡香和皮革味的貴賓室。
接待他們的是一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、操着一口流利英式英語的英籍經理,大衛·安德森,他臉上挂着職業化的微笑,眼神卻帶着審視,掃過李庸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和那份來自果京集團、價值不菲的股權證明文件。
“李先生,非常榮幸。”
安德森的聲音彬彬有禮,但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,開口說道:“果京賭廳的股權,确實是非常優質的資産。不過…”
他話鋒一轉,身體微微前傾,雙手交叉放在光潔的紅木桌面上,開口說道:“關于這筆股權質押貸款,我們需要進行更詳盡的背景調查和風險評估,特别是,您的資金來源,以及在内地…嗯…服裝廠的經營狀況。您知道的,銀行對新興市場,尤其是内地的資産,審查流程會相對…審慎一些。”
“審慎?”
李庸臉上笑容不變,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,笑了笑開口說道:“安德森先生,質押物的價值、合法性文件、還有孫經理作為擔保人的資信,都在這裡。彙豐的規矩我懂,但我的廠子等不起。五萬件訂單,三十天交期,每一天都是錢!我需要一周内,至少三百萬港币的授信額度到位!”
“一周?”
安德森誇張地挑了挑眉,笑容帶着一絲虛僞的歉意,開口說道:“李先生,這恐怕…強人所難了,合規流程需要時間,對内地資産的評估更是需要更詳盡的資料,我們理解您的急迫,但風險控制,是銀行的基石。或許…您可以考慮其他融資渠道?”
“其他渠道?”
李庸身體微微後靠,目光平靜地直視着安德森鏡片後的眼睛,開口說道:“安德森先生是建議我去找那些利息高得能吸幹骨髓的财務公司?還是那些背景複雜的…地下錢莊?”
安德森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旋即恢複如常,開口說道:“噢,當然不是,我隻是陳述事實,彙豐非常重視每一位客戶,但也必須對所有儲戶負責,請您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