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解，當然理解。”
聽完了安德森的話，李庸點點頭，站起身，語氣平淡卻帶着無形的壓力，開口說道：“看來彙豐的‘審慎’，是隻認牌子不認貨，沒關系，港城銀行，不止彙豐一家。孫經理，我們走。”
看着李庸和孫經理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，安德森臉上的職業笑容慢慢消失，沉默了片刻之後，伸手拿起内線電話，低聲吩咐道：“查一下那個内地服裝廠，還有這個李庸的背景，果京的股權…有點意思。”
走出彙豐大樓，燥熱的空氣撲面而來，孫經理忍不住開口勸慰道：“李生，你别生氣，這幫洋鬼子都這樣，别說你是來自‘隔了一層’的内地了，就是對我們這些港城人他們也是這個德行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
李庸擡頭看了看港城灰蒙蒙的天空，眼神銳利，開口說道：“銀行家隻認看得見摸得着的抵押物和血統純正的曆史。我們這種‘泥腿子’出身的新錢，在他們眼裡，風險天然就高一等。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孫經理歎了口氣開口說道：“那咱們現在怎麼辦？再去别的銀行試一試？我個人覺得結果可能不會有什麼變化。”
“去渣打！”李庸拉開車門，開口說道：“再碰碰運氣。如果渣打也是這副嘴臉…”
說到這，他頓了頓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，開口說道：“那就隻能走‘偏門’了，紅姨那條線，還在吧？”
“在！一直維持着！”孫經理立刻會意。
渣打銀行的結果，與彙豐如出一轍。同樣彬彬有禮的拒絕，同樣冗長“審慎”的流程托詞。冰冷的現實如同一盆冷水，澆在李庸頭上。
夜幕降臨，維多利亞港的燈火璀璨迷離，半島酒店頂層的套房裡，李庸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腳下這片繁華與混亂交織的土地，臉色在霓虹光影中明滅不定。
“銀行的路，堵死了。”
李庸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，随後看向了一旁的孫經理開口問道：“紅姨那邊怎麼樣？孫經理。”
“李生，紅姨那邊…我聯系過了。”
聞言孫經理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，看了李庸一眼，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：“她…肯幫忙牽線，但條件…很苛刻，月息三分五厘（35），先扣一個月利息，還要果京股權作抵押，三個月内還清本金加利息，否則…”
“否則股權就歸她背後的金主了，對吧？”
李庸轉過身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開口說道：“真是好算盤。趁火打劫，空手套白狼。”
“李生，要不咱們還是再想想别的辦法吧。”
孫經理有些猶豫，這利息高得吓人，三個月後還不上，賭廳股權就沒了！那損失可比服裝廠接不到訂單大得多！
“應下來！”李庸斬釘截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