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看向周川的眼神徹底變了。
先前的些許懷疑一掃而空,如今隻剩下徹底的信服。
周川紙上推演出的數據模型,已經解決了他們困擾數年的核心難題。
用天賦異禀已經不足以形容,這根本就是個天才。
“這個模型,理論上是可行的。”
那個修鞋的男子,也就是錢宏明口中的老姜,此刻表情凝重。
他叫姜愛國,是整個研究局裡除錢宏明外資曆最老的技術骨幹。
在機械鍛造和材料學這個領域,在場沒人比他更懂。
“可理論終究隻是理論。”
“小同志,你的演算能力我們看在眼裡,确實佩服。”
“但你有沒有想過,實際操作起來的難度究竟有多大?”
姜愛國這話一出口,剛燃起希望的衆人心頭又是一沉。
現實問題,是一座永遠也繞不過去的大山。
“老姜說的沒錯,這個模型對數據精準度的要求太高了。”
“别的先不說,光是衛星姿态調整那個陀螺儀核心部件,公差就必須在零點零零一毫米以内。”
“這種精度的零件,國内目前水平最高的沈陽機床廠都不一定做得出來。”
“就算真能做出來,成本也是天價,我們根本申請不下來。”
賣糖水的老頭劉衛國也跟着歎了口氣。
他是管項目預算和後勤的,最清楚研究局的家底有多少。
一個字,窮。
也就剩個人站這兒,兜裡清風作伴。
四周愁容壓得氣氛死寂,沒人覺得好奇或者詫異。
畢竟時代背景擺在那,這種拮據才是常态。
“姜前輩,劉前輩,其實你們提到的擔憂,我都有考慮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