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我的孩子是流産的?”墨婉不可置信地問道。
她的寶寶,她一直小心翼翼保護的寶寶,并不是意外,而是人工流産打掉的?
雖然失去孩子,已經成了既定事實。
但是她不相信,她不相信顧昀笙這麼殘忍,在知道她有孩子的情況下,會殘忍地叫人打掉孩子!
更何況,孩子的生育權應該在她手裡,他根本沒有權利這麼做!
許韶蓮望着面色變得更加蒼白,毫無血色的墨婉,心底忽然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。
相當年,她也是在這樣絕望的狀态下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。
如今,她要讓她們,都承受同樣的代價!
其實,她是在顧昀笙昏倒後,由醫生撥通了墨婉手機通訊錄上的緊急聯系人後,輾轉聯系到的。
她自然知道顧昀笙簽署流産同意書是怎麼回事,可是此刻,她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面上露出些為難的神色道:“婉婉,你也别怪我說話直,其實你和昀笙,不過是商業聯姻。”
“他心裡喜歡誰,你是知道的。他這麼做确實不對,但他也是為了你着想不是?”
“你一個女孩子家家,這孩子生下來,你要怎麼辦?難道你是打算生個孩子,讓孩子作為工具,套牢了昀笙不成?”
“我沒有。”墨婉無力的搖着頭,否認道。
“沒有的話,你就該慶幸,孩子已經沒有了。不然的話,無論你是把孩子生下來給交顧家撫養,還是你一個單身媽媽帶着,對你的前途影響都會很大的。”
“你之後,雖然是離婚了的,可是畢竟是墨家的大小姐,在要嫁人也還是能嫁出去的,但是你帶個拖油瓶”許韶蓮還在循循善誘地勸說着。
“寶寶不是拖油瓶!”墨婉狠狠打斷了許韶蓮的話。
她用盡全身力氣,顫抖地站起來,朝外走去:“我不相信!我不信他那麼狠心,我都已經答應離婚了,他怎麼可能那麼做,他怎麼可以那麼做!”
墨婉不顧一切地朝着門外走去。
她心底還存在着一絲希望,她想親自問問顧昀笙,他就這麼狠心,直接親手扼殺了他們的骨肉嗎?
許韶蓮連忙過來攔住她:“你剛剛流産完,身子還虛,你這是要鬧騰什麼啊?”
墨婉卻不管,她猛地甩開許韶蓮的手:“我要去找他問清楚!”
“婉婉,咱們墨家也是要臉面的。”許韶蓮在她身後,苦口婆心地勸道:“你要是真的這麼過去直接問出來,豈不是裡子面子都撕破了?”
墨婉搖搖頭,她的寶寶都已經沒了,她還要那些裡子面子,幹什麼?
“好,你問!”許韶蓮像是洩了氣一般,重重歎道:“但是我想說,思雨現在正陪着昀笙呢,他們倆正在商量結婚的事,你非要去找沒臉,我也不攔着你。”
墨婉一瞬間,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,放在把手上的手,頹然地垂了下來。
“要不然,你打個電話?”
墨婉點點頭,她實在也不想看到,墨思雨和顧昀笙恩愛的樣子——特别是在自己這般狼狽不堪的時候。
她回到床頭,從包裡摸出電話,要摁上去的手顫抖了許久,才勉強将号碼拔了出去。
電話那邊,響了許久,終于還是接通了,可是,電話那邊卻傳來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