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婉婉嗎?你找昀笙哥什麼事啊?”那邊,墨思雨的聲音裡帶着暗暗的得意:“昀笙哥去洗澡了,你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,我可以幫你轉告他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,墨婉挂斷了電話。
心像是掉入了一個無比黝黑的深淵,四周隻剩下冰冷與黑暗,也觸不到底,無盡的絕望包裹着她。
她動了動嘴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,到最後,她忽然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。
“墨婉,你真是個笑話!”
她感覺眼前恍惚了一下,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,從眼眶裡滴落。
她伸手,揉了揉眼睛,卻似乎一片幹澀。
什麼也沒有。
那一瞬間,墨婉感覺到,什麼叫哀莫大于心死。
顧昀笙離她有那麼遠,就算她用盡一生的時間和精力去追尋,也抓不到顧昀笙的一片衣角。
他的心裡,隻有墨思雨一個人。
無論是從前,現在,還是未來
她伸手,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,拼盡全力揉成一團,想要緩解胸口的疼痛,可是她無能為力。
她不知道怎麼做,才能緩解這種感覺。
她咬着唇,在心底,不斷不斷地呼喚着:“顧昀笙,我好疼,顧昀笙,我好疼啊”
可是,這份疼,不就是顧昀笙給她的嗎?
胸口突然地抽搐了一下,一大口血又吐了出來,染紅了她的整片前襟。
許韶蓮眉頭一皺,伸手摁向床頭的呼叫鈴:“醫生,護士,我要給我女兒轉院!”
樓下病房裡,墨思雨挂斷了電話,小心地将通話記錄删除。
随即,她伸手,想要去撫摸病床上男人的臉。
男人卻猛地睜眼,眼神由迷蒙轉為清明的一瞬間,看到床頭的墨思雨,猛地失去了溫度: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
墨思雨皺着眉頭,擔憂地望着顧昀笙:“人家擔心你麼!”
顧昀笙卻不理會,直接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進醫院了?”
墨思雨委屈道:“是,是醫生打電話給媽,我就跟着一起過來了。”
“婉婉呢?”顧昀笙想要起身,他沒有忘記,他昏迷前,墨婉正在進行流産手術。
“昀笙哥,你身體還虛着,先别動!”墨思雨急忙要将人壓住,可惜,她那點力氣,和顧昀笙沒法比,被顧昀笙直接推開。
墨思雨眼見着顧昀笙就朝着門外走去,心下一橫,猛地痛呼起來。
“昀笙哥昀笙哥哥我胸口好痛”她跌坐在床腳,朝着顧昀笙的背影大喊:“昀笙哥,救我求求你,救救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