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是心儀,是敬佩,能給王爺提供助力的能人志士,他都敬佩。
但見李錦一副不聽到回答不罷休的神态,周正抿了下嘴,拱手道:“屬下有話要說,若是冒犯了王爺,還請王爺恕罪。”
院門口,一株茶花開得正旺。披着白裘,身姿挺拔的李錦,見金舒已經回屋,才悠悠開口:“講。”
周正深吸一口氣,十分誠懇:“王爺,兩個男子同睡,若是不解釋清楚,屬下怕金先生會落下陰影。還記得劉大人曾說過,金先生習慣上有偏執,格外反感與人同住。王爺好不容易才得此賢才,當小心維護拉攏才是。”
兩個人,黑白相對。
腳下是青石闆的路,身旁是白牆灰瓦,耳邊陣陣鳥鳴,眼前落花片片,頭頂藍天白雲,身沐朝陽金光。
半晌,李錦喉結上下一滾,什麼也沒說,什麼也都說不出來了。
這話挑不出毛病來,他服了。
晌午,陽光正盛,金舒站在案發的院子口,瞧着破落的門,思考着昨日得到的線索。
大門正對着埋屍的蘿蔔坑,若非這院子是個荒蕪的孤院,那露着半條腿和半隻腳的屍體,早就被人發現了。
想到這,她恍然大悟,驚呼:“原來如此!”
“看來你也發現了。”李錦上前兩步,面色不佳,笑意全無。
他身後,被楊安打得面目全非的瞎子,拖沓着腳步,腳上鐐铐嘩嘩作響,驚得麻雀拍翅而過。
李錦鼻腔裡出一口帶怒的氣,徑直往前。金舒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,手裡拿着昨夜寫好的護本,一起進了院子。
兇手是誰,其實一開始就已經有很明确的線索了。
這是個典型的鄉村小院,一面帶門的栅欄,三面各有一間房子,中間環起一個不大的院落。
而那個蘿蔔坑,幾乎就在院子的正中,被捕快挖開之後,深約三十公分,還能找到殘留的蘿蔔和白菜。
除了瞎子,是不會有人能将埋屍地點選在如此容易暴露的位置,也隻有瞎子,才會在埋屍體的時候,少埋進去半條腿和半隻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