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不大的院子裡,金舒走了半圈,就找到了那塊嵌在地上,露出半個圓潤的身型,上面仍然能看到血迹的石頭。
但除此之外,整個院子在二十多日的風吹日曬裡,已經沒了别的痕迹。
“本座問你幾個問題,你要如實回答。”院子裡,李錦站在蘿蔔坑邊上。
他話是沖着瞎子問的,目光卻落在金舒的身上。
此時的瞎子正被兩個捕快按着,跪在他的面前。
“你平日居住的房間是哪一間?”李錦道。
瞎子怔愣了片刻,豎着耳朵仿佛在聽着什麼,半晌擡手,指着金舒的方向:“那間。”
“确定?”
“确定,小人雖然看不見,但方向感極佳。”說完,他嘿嘿一笑。
言語間,周正已經将門上的明鎖打開。
金舒回頭,屋内一股糟氣噴湧而出,熏得她直皺眉。
所有的物件,都攤開擺在地上,四面就隻有一扇朝着院子的窗戶,能透進些許陽光。
她剛要進去,李錦卻喚了她一聲:“且慢。”他上前,站在門口,将袖口綁緊。
之後蹲在地上,側着頭,借着微弱的光芒,注視着屋子的地面。
果然,因為是瞎子,所以沒有灑掃的能力。
地面上掙紮打鬥留下的痕迹,雖然被破壞了一部分,但絕大多數,依然保留完好。
角落上的手印,牆面帶血的抓痕,以及淩亂不堪,混雜疊加在一起的足迹,都在向李錦展示一個沖突劇烈的打鬥現場。
他起身,回眸望着瞎子,單刀直入的問:“你和他在這裡打過幾次?”
瞎子突然搖頭:“沒有!他不是我殺的,我沒跟他打過!我一個瞎子,怎麼跟他打架啊!是隔壁的跛子買兇殺人,打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