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突然搖頭:“沒有!他不是我殺的,我沒跟他打過!我一個瞎子,怎麼跟他打架啊!是隔壁的跛子買兇殺人,打死的!”
聞言,李錦微微眯眼:“死者經常拿你碗裡的錢,經常毆打你,可有此事?”
他給了金舒一個眼神,示意她可以進去了。
瞎子聽到李錦這麼說,手攥着衣角,額頭滲出汗水,半天才點了下頭:“是這樣的。”
李錦不慌不忙,站在門前,娓娓道來:
“那日,你和被害人發生了激烈的争執,大打出手。因為他經常偷拿你的錢,又經常對你拳打腳踢,所以你當時動了殺心。”
他邊說,目光邊注視着瞎子的神情,看着他面頰上,從詫異變成驚恐。
“你們一路扭打,打到院子裡,他腳下一滑,頭部磕在石頭上。趁這個機會,你拿出繩子,勒住他的脖子,将他壓在身下,活活勒死。”
李錦勾唇笑起,唰的一聲甩開了扇子,那陌生卻充滿威嚴的動靜,讓跪在那的瞎子渾身一顫。
瞎子不言,李錦不問,他就這麼拿着扇子一下一下搖着,居高臨下的等着瞎子開口。
李錦知道,真相就是他說的那樣。
瞎子面頰上的神色,逐漸因為心虛而變得蒼白,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。
他的内心,正在一點一點的坍塌。
不到半刻鐘的功夫,金舒拿着粗細長短都剛剛好的繩,從屋裡出來。
手中那繩子的中段,沾染着幾處血迹。
她另一手,拿着一條破舊肮髒的褲子,褲腰處,也有幾處血迹。
金舒将這褲子和繩子并排在一起,血迹的位置與模樣,在陽光之下,在李錦的眼前,剛好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