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挽起袖子,指揮着捕快,三個人一起把被害人放到了車上。
而後,衆目睽睽之下,又親自把她拉走了。
“小林縣地方小,條件有限,銀子也不多。”李錦見慣不怪,特地給金舒解釋了一番。
卻見金舒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看,她一直望着屋内,端着下颚,指尖婆娑着下颌骨。
直到已經站在小林縣衙的驗屍房裡,金舒始終一言不發。
她看着躺在面前的被害人,将博古架上的扁盒拿下,一如往昔平攤在身後的桌上,拿起了裡面的一把大剪子,三兩下,将被害人的寝衣剪開。
看着映入眼簾的塊塊痕迹,金舒蹙眉。
她手指數着面前大大小小的斑塊,思量了片刻,擡眼望向雲飛:“在正式勘驗之前,我有一事想同雲大人讨教。”
她皺眉:“雲大人根據現場的痕迹狀況,能否推測出屋内發生情況的大概模樣?”
“能。”雲飛點頭,“腳印痕迹屋外較為松散,屋内層疊較多,帶有拖拽,拉扯形成的特殊模樣,所以當時的情況應該是,兇手與被害人在屋門口附近發生沖突,而後從屋外打進屋内,經過了一定時間的激烈打鬥後,被害人失血過多,倒地身亡。”
待雲飛說完,李錦也認同的點了下頭:“所見略同。”
“那就怪了。”金舒眉頭更緊。
她放下手裡的剪刀,看着面前的被害人,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,說道:“被害人身上被鈍器擊打形成的藍紫色屍斑痕迹,不算頭部,少說二十處以上。尋常人,不論年齡大小,一次性遭受如此多的鈍器傷害,是根本沒有可能保持一定時間的,激烈打鬥的。”
她一籌莫展,抿了下唇,擔心自己表達不準确,又補充道:“兇手既然是要緻她于死地,那每一下定然竭盡全力,别說鈍器了,就是棍棒重擊,二十餘下也能将人打得骨折骨裂,動彈不得。”
“那她是如何在受到如此多的鈍器擊打的情況下,仍然還能持續一段時間的殊死搏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