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場面就變得比較怪異了。
一行三人,調查了一圈,回到六扇門的時候,金舒的手上多了一個錦華樓的大食盒。
在六扇門當了大半輩子仵作的嚴诏,這種情況也是頭一回瞧見。
竟還有仵作出去辦案驗屍,回來的時候帶着一條招牌清蒸魚的!
但金舒一點不見外,十分自然地将那食盒放下。
她瞄了一眼停屍的廂房,自袖兜裡抽出綁帶,麻溜地綁好了手腕。
衆目睽睽之中,大跨步往那間小屋子走去。
步伐穩健,絲毫不慌。
此時,嚴诏背手而立,站在屋檐下,嚴肅地盯着李錦的面頰。
李錦被他這犀利的目光戳得心虛,不得不深吸一口氣,開口辯解道:“這原本是該先去林家,盤問一下林家的家丁仆役。但天降小雨,她又提着條魚,實在不妥,隻得先折回來,驗一下林姑娘的情況。”
這話,說得李錦自己都心虛。
見金舒進了廂房,一言不發的嚴诏才冷哼一聲:“王爺當知曉,我要問的可不是什麼魚。”
嚴诏要問什麼,李錦一清二楚。
金舒女扮男裝,瞞得過别人的眼,可瞞不住這大仵作的眼睛。
李錦遲疑了片刻,收了面頰上的笑意,手裡一片一片撥弄着扇葉,半晌才說:“是魚,也是餌。”
聽到這個答案,嚴诏一股怒意直竄上頭,氣極反笑:“王爺好興緻哇,坐台垂釣啊!大的是魚,小的是餌,真是一手好算盤!”
邏輯缜密,精于算計,戰略謀劃能力拉滿的李錦,嚴诏可太了解他了。
因為了解,便生怕他走上歧途。因為了解,則擔心他誤入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