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了解,便生怕他走上歧途。因為了解,則擔心他誤入黑暗。
千提醒,萬叮咛,沒想到還是讓他在眼皮底下,把八竿子打不着的無辜民衆,牽扯進了京城的一潭泥沼裡。
金舒是魚,金榮是餌。
用金榮釣着金舒,讓她離不開六扇門,讓她離不開李錦的手心,可真是一步好棋!
但嚴诏氣的是,在别人眼裡,金舒這條魚,也一樣是個餌。
釣的是那些心懷鬼胎,生怕六年前的案子會重見天日的,那群隻敢躲在陰影裡的魔鬼魚的餌。
往昔,李錦未得金舒,大仵作又因聖旨,不能參與皇子之間的争鬥,所以就算知道那案子是個冤假錯案,李錦也始終沒有法子走上翻案的第一步。
但現在不同了,若這金舒真有繼承大仵作衣缽的本領,那依着李錦的謀略,别說是翻案了,整個京城的天,都能翻過來。
“先不說她實力如何,能否堪當大任。就眼下,這可是活生生兩條人命,王爺有幾分把握,能護她們周全?能保她們全身而退?”
他冷笑一聲:“再者,萬一她身份暴露,太子可是能有十萬個方式,讓她找出的所有證據,全部變成一張廢紙。”
金舒的存在,就像是不知何時會潰壩的蟻穴。一旦揭曉,她就會成為活靶子。
想到這,嚴诏額頭的青筋便突突直蹦。
女子入仕,就是太子将金舒除掉的一張最強的牌。
嚴诏說的這些,李錦都懂。
帶金舒回來,本就是他下的大賭注。
但不是他想要賭一把,而是他根本别無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