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,沈文擡手撓了撓頭:“昨晚上,我去他家探了一下,确實沒見到這老太太,也沒瞧見什麼值錢的東西。櫃子裡倒是有些生活用品,看起來不像是沒人住的樣子。”
這一切,倒是符合被害人就是夏老太太的假設。
而夏小武母親,不論年紀,還是失蹤的時間,也都符合案發的細節。
李錦放下手裡的信紙,看着沈文:“人呢?”
“他平日出沒在東市腳夫聚集的茶館裡,但自從兩日前,六扇門查這驿站的案子起,就已經不知去向了。”
腳夫,顧名思義,是做苦力活,靠着腿腳謀生的人。
京城裡這樣過活的人有很多,大多喜歡聚集在東西市街道中,那些不起眼的巷子裡、便宜的茶水鋪子旁。
等李錦找到這的時候,一衆腳夫正背靠在坊牆之下,面頰上寫滿生活艱辛。
茶水鋪子更是簡陋,一個小二,兩個開水壺,幾個大碗,就算是一間鋪子。
聚在這裡的人,或是帶着毛線袋,或是肩頭有扁擔。
他們都是腳夫。
瞧見李錦這衣服是綢緞,又見他身後還帶着兩個穿缁衣的人,腳夫們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公子,肯定是富庶得很。
當中有個身強力壯的,徑直提着他的扁擔迎了上來,問道:“這位爺,是搬貨麼?拉車不?我便宜,找我呗!”
李錦不慌不忙,從胸口中拿出一兩銀子,塞進他手裡:“打聽個人。”
他邊說,邊睨了一眼坊牆下的衆人,轉身說道:“跟我來。”
收了一兩銀子,心花怒放的腳夫,激動得滿臉堆着笑意。
他站在路旁,咂嘴:“您說小武呀,他自從年後就變得特别奇怪,越來越怪。年前都還能跟我們聊到一起,打個彈珠猜個大小的,自打過了年,突然就變了,不怎麼說話了。”
說到這,他咧嘴一笑,嘿嘿嘿地指着自己:“像我們這種腳夫,為了幹活方便,都是穿窄袖的袍衫,顔色灰土灰土的最好,他就突然跟我們就不一樣了,年後竟然還穿起長袍子來了。”
“長袍子還換着穿,早上來的時候一身讀書人模樣,尋個角落裡給換下來,包在包袱裡挂在脖子上,太陽下山了,他再去換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