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錦的擔心不無道理。
嚴诏專門講過,金舒笑起的時候,女相盡顯。
太子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,若是被他瞧見,恐要出大事。
馬車停在陳府門前,天空殘陽如血。
李錦下車後站在廣亮大門口,微微蹙眉。
他本意是想待天色黑透之後再來,可以借着夜色,讓太子看不清金舒的模樣。
在夜幕的掩護下,也方便暗影躲過太子護衛的眼睛,探一探這陳府。
可顯然,來得早了些。
陳文吸取了之前的教訓,從府裡迎出來,老老實實的拱手行禮,将姿态又一次壓得很低。
李錦故意話裡有話的歪酸他:“陳大人可真是大丈夫,能屈能伸。”他笑起,邁過門檻,頭也不回地問,“太子呢?”
身後,在上書房裡吃了一口悶氣的陳文,壓着自己的火說:“太子殿下已經久候多時。”
話音剛落,就瞧見太子李景正站在陳家的回廊口,冰冷冷的注視着李錦。
“李錦給太子殿下請安。”
他身後,金舒和周正,并排行禮。
那一瞬,太子的目光穿過李錦身側,一眼瞧見了金舒腰間的那隻白玉的笛子。
他注視了很久,才淡淡說了一句:“免禮。”之後轉身,向着陳家小女兒的院子走去。
李錦眼角的餘光瞧了金舒一眼,見那把笛子确實被她别在腰間,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“我聽聞,你上個月又去江南,帶回了一個仵作。”忽然,太子走在前面,側過身開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