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金舒都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了。
她漸漸有些理解,為什麼這個一表人才,心思缜密,運籌帷幄的男人,在朝野之中是纨绔子弟,閑散門主的評價了。
李錦如果演起來,一般人還真看不出破綻來。
他是直接将劉琦放在了不聰明的評判之下,利用了他的傲氣,降低自己的層級,而後順着他的思路找破綻。
審訊技巧的一種,沒想到被他玩出了新花樣。
按理說,尋常人不太容易上這種當。
就算案子是自己做的,心裡多多少少都會對六扇門和刑部發怵。
隻有早已經習慣了抄近道,走近路,将用錢擺平一切,當成是理所應當的這一類人,才會在當下,用慣性思維的方式,咬上李錦的魚餌。
劉琦隻要上鈎,那他接下來說的話,都會是真話。
時間點點滴滴,李錦一邊笑意盈盈地搖着手裡的扇子,一邊瞧着劉琦的面頰上的神情,從不屑漸漸變成驚訝,而後陷入深思。
他沉默得越久,說明背後的事情越大。
李錦不急,不催。
一盞茶,一刻鐘,就坐在那裡,等着劉琦一個人權衡利弊,而後得出來一個依然可以僥幸逃脫的結果。
眼前這奇怪的對峙,讓國子監祭酒,以及站在周正身旁的陳惜,完全不明所以。
兩人對視了很久,也猜不透李錦的用意。
直到劉琦目光轉向别處,擡手撓了撓頭,李錦眉頭才稍稍動了一下。
魚上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