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坦誠相待,推心置腹就能戰勝太子,讓沉冤昭雪,萬事安康,誰又願意做一個精于算計,步步為赢的人?”
“若犧牲我一個人,天下人能得朗朗乾坤,那我李錦願永生永世躺在太和殿的門口,做這萬世太平的基石!”
他笑起來,笑聲中卻滿是悲涼凄楚:“但不行。我有底線,我的對手是沒有底線的太子。我要從這樣的人手裡,保護着我絕對不能失去的你們,我除了小心謹慎,我除了步步計算,我沒有别的辦法!”
“這些,你都懂麼?”
見金舒愣在當場,李錦極為艱難的深吸一口氣:“這是唯一一次”
他咬牙開口:“你可以帶着金榮,但必須離開京城,越遠越好。隻要我還活着,就始終會有人護你們周全。”
他說完,歎一口氣,起身将原本就是金榮的那一塊玉佩留下,頭也不回地往院門的方向走。
推門的那一瞬,他猶豫地回過頭,側着面頰笑了起來:“抱歉,我令你失望了。”
滿月,清光滿地。
石桌上,那隻白潤的玉佩,讓金舒想到金榮出生的那一晚,那個衣衫褴褛,滿身泥濘的女人,那個精疲力盡,用最後一口氣将玉佩舉起,交到她手心裡的女人。
“榮兒就拜托你了。”
金舒深吸一口氣,雙手蒙上面頰。
她方才确實失态了。
李錦說得沒錯,朝野争權奪勢的洪流中,他不小心謹慎,他不處處算計
一個母族一夜之間退出權利舞台,哥哥在權利争奪中敗下陣來,的皇子,若是不這樣,如何才能生存下去?
傳言六年前,李牧的整個太子府都死絕了,連一條狗都沒有留下來。
他面對的是這樣沒有血性的對手,一點點的柔軟,都會成為他失敗的關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