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的十分委屈,擡手拍着自己的胸脯,對天發誓:“真不是我啊!就是張帥那混蛋,我都攔不住他啊!”
華夫人的目光從衆人的面頰上掃過,渴求着一個理解的神情。
她聲淚俱下,那模樣仿佛她才是受害人一般。
李錦沒給她喘息的時間,問道:“繩子哪裡來的?”
眼前還在尋求理解和同情的老婦人,愣了一下,“啊?”了一聲,擺了擺手,斬釘截鐵:“不知道,和我沒關系。”
李錦眯着眼,瞧着站在她身後,打了個手勢的雲飛,冷笑一聲:“那你水井上打水的繩子在哪裡?”
一句話,戳到了痛處。
華夫人愣在那裡,支支吾吾,半晌,大歎一聲:“哎呀!一定是張帥!”她說,看起來痛心疾首,“沒想到,他還偷我的繩子!”
話問到這裡,李錦一股怒火直冒,他揉着鼻梁根,搖着頭,深吸一口氣。
那之後,他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分:“大魏律令,欺瞞皇族,其罪當誅。”
說完,他笑了起來,俯身看着面前那醜陋至極的嘴臉,目光淩冽的仿佛戳上了靈魂。
“華夫人,你真是讓本王開了眼。”他笑起,“若不是你要綁走華大夫,張帥會拿走你的繩子?會出現在現場?會釀成如此慘案?”
“你竟有臉說與你無關?”李錦将那木棍拿在她面前,“你不會說,此物也與你無關吧?”
就在白羽将剛剛抓到的張帥,推進正堂的一瞬,華夫人十分誠懇的說:“确實與我無關,我就是偶然瞧見了!”她撸起袖子,露出手上的傷口,“王爺!我一把年紀,還在拼命拉架,那張帥才是惡棍!殺人魔頭啊!”
正堂内,逆光站在門口的張帥,愣住了。
他嘴唇幹癟起皮,皮膚黝黑,眼眸漸漸撐大,驚訝的喚:“姐,你在說什麼?”
瞧見這麼快就被抓來的張帥,華夫人懵了一下,而後竟然猛地掙脫兩個衙役,向着張帥舉着拳頭就沖了過去。
“你這個魔頭!兇手!”
她話沒說完,李錦一個手刀落下,眼前的華夫人便失去了意識,倒在地上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冷着一張臉:“綁上,送大牢。”
瞧着周正和幾個衙役将華夫人擡出去,李錦才在正堂上撩了衣擺,坐了下來。
他揉着被鬧得生疼的太陽穴,閉着眼睛,深吸一口氣。
白羽見狀,湊上前低聲道:“屬下見他一直在門外徘徊,就問了下,他說瞧見捕頭來了,就準備來認罪。”
聞言,李錦的手滞了一下,他微微睜眼,打量着這個中年男人。
身長五尺半,體态健壯,皮膚黝黑,與之前的推斷完全相符。
張帥雙手被綁在身後,走上前,跪在了正堂中間:“是我,是我殺了姐夫。”
他說完,一聲長歎:“哎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我本打算将他綁走,帶他到我家躲幾天的,根本就沒想過殺他。”
見他搖頭歎息,李錦将手裡的扇子一個扇片一個扇片的打開:“躲幾天?”
張帥點頭:“正是。”他遲疑了片刻,“不然,我姐這次是真的要殺他,她是鐵了心,要将整個醫館都拿去變賣的啊!”
他歎氣,無奈的搖頭:“他們兩人雖然感情不和,可我姐夫真真是個好人,我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