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年前,陛下的重心全在江山社稷上,對後宮之争并不放在心上。”
嚴诏睨着茶盞中倒映出的彎月,意味深長的說:“陛下與蕭貴妃伉俪情深,沒什麼人能撼動他們兩人的感情。”
“但難就難在他是皇帝,他要平衡各方勢力。”嚴诏說,“蕭貴妃背後是将軍府,專寵之後隐形的勢力變得極大,引朝野不滿,蕭貴妃便勸陛下,為了朝野安定而納妃。”
“這本身是個好事,奈何遇到了許為友那個老賊。”
除了嚴诏,除了林公公,沒有人知道當年許為友的女兒舒妃,是靠着下三爛的手段,懷上的龍子。
“當時,龍顔大怒。”說到這,嚴诏挑眉,故意問金舒,“你若是陛下,你怎麼辦?”
“在其位,身不由己。”她不見絲毫猶豫的說,“隻能咽下這口氣。”
嚴诏目露贊賞:“孺子可教。”
三省六部裡,尚書省的刑部牽扯甚廣。
李義雖然氣惱,但歸根結底,妃子懷了龍子,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。
可舒妃深得許為友老謀深算的精髓,孩子出生後,未等李義賜名,便主動求一個“蕘”字。
“其中玄機十分精妙。”嚴诏看着金舒:“你把李牧的牧,和這個荛,放在一起看。”
瞬間,金舒懂了。
“牧與荛,打草與放牧!”她滿臉恍然,“舒妃的意思是,她的孩子無意争權,隻做幫襯太子的人?”
嚴诏點頭:“這話任誰都不會信,隻是她那麼求了,陛下順水推舟,允了而已。”
說到這,他沉默了些許。
此後,舒妃在後宮拉扯起了自己的勢力,不過年,已經能将蕭貴妃拿捏一二了。
策馬打仗許多年的蕭貴妃,跟在李義身旁沖鋒陷陣是好手,但後宮争鬥,鈎心鬥角,她打心底裡不屑,自然漸漸落了下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