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沒了動靜,君凝忽然擡手拍了拍面頰,方才發生的一切看上去都順理成章,君凝垂眸,忽然看到了平整幹淨的地面,方後知後覺地發現,地上根本沒什麼可将人絆倒的東西
書房。
“今日為何又來府上?”
蕭墨淵的語氣沒有半分客氣,其中的不滿與嫌棄毫不掩飾。
陸今安悠然地靠在紅木椅上,聞言頗有興緻地盯着蕭墨淵看了一會兒,調侃般道:“王爺大人大量,若我提前知道會打擾了王爺的好事,今日說什麼也不會來府上的不是?”
說着說着,陸今安話鋒一轉,笑眯眯道:“不過我還是得提醒王爺一句,王妃可是還受着傷呢”
“閉嘴。”蕭墨淵大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:“你先前不是還懷疑本王的王妃,怎的,如今不懷疑了?”
陸今安揉了揉腦袋,為自己辯白道:“我也是為你着想,滄影前日才告訴我她為你施針解毒之事,若我再懷疑她,倒是我的不厚道了。”
“墨淵你大人大量,就别因為這事兒跟我計較了,過兩日我親自給王妃賠禮道歉還不行嘛。”
“上一次你去她面前便給她添堵,這次還是别去了。”蕭墨淵想也不想便道。
君凝不是沒有脾氣,隻是陸今安是他的好友,君凝方才對其容忍一二。
“好吧。”陸今安聳了聳肩,方才嚴肅了一些,道:“王爺可還記得當年邶國與各國立約,各國送質子到邶國,邶國承諾十五年内互不侵犯,休養生息。”
蕭墨淵沉默着點頭,道:“本王自然記得,如今約定之期将至,被送來的質子們已長大成人,邶國曾經承諾過期限一到便會将他們送回他們的國家,怎麼,如今可是出了什麼岔子?”
陸今安點頭,“西陵的探子傳回消息,西陵王室二皇子已經帶着伽羅公主和一衆使臣動身,表面上是為了賀陛下生辰,實則是為了接回質子一事。”
“不僅是西陵,我懷疑幾國已經串通好了,便是要借着賀生辰這件事親自接回質子。”
當初邶國便早與各國約定在先,十五年之期前夕,邶國會派兵護送質子回國,當初各國并沒有異議,如今若這個消息是真的,那便隻能說明這些小國别有用心。
十五年之期方剩下不到兩年,邶國休養生息的同時,周邊小國也同樣在休養生息,作為君主,沒有人願意久居人下,邶國已在這片大陸上稱霸多年,各國早就心生不滿。
然而蕭墨淵清楚,這些國家互相之間亦積怨已久,誰也不願像誰低頭,此番他們如此和諧,背後定是有什麼人做了手腳。
終于是誰蕭墨淵隻能想到天漓。
天漓是唯一一個獨立于這片大陸之外的存在,若他從中撮合,幾個小國說不定真會沆瀣一氣,共同對抗邶國。
若是逐個擊破,這些小國隻不過是一盤散沙,随邶國揉圓捏扁,然而若這些小國聯合起來,對邶國便會十分不利。
天漓的謀劃絕不是一日兩日,他從前卻覺得活着已然了無生趣,倒不如順從父皇的意思,或許能保邶國百姓不受戰火侵襲,如今想來,邶國這麼大一塊肥肉,天漓就算不能親自拆吃入腹,定然也要将其扯得七零八落。
“天漓從未打算放過邶國。”可為何他如今才肯面對這樣的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