锟王張了張嘴,似是想說什麼,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“本王簽了就是。”
佘奎将帶來的毛筆遞給锟王,锟王接過簽下名字後便拿出自己的私印蓋上。
和離之事總算是有了結果。
锟王看着和離書上工整的元慶的名字,心裡忽然有些空空的,他與元慶成親七年,元慶也從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到了二十有一,給他生了一兒一女,他也該擁有一個完整且完美的家庭的。
但奈何她是大元的公主,王兄忌憚他,不僅不給他實權,就連一個閑散王爺也做得艱難。
若元慶沒有她公主這層身份,沒有大元作為後盾,王兄也不會如此忌憚,他也就不會成為如今這番模樣了。
所以他恨,他恨元慶,也恨元慶為他生下的孩子。
可此時此刻,因為他,阿衷阿婳也要背上叛亂賊子後代的罪名,隻要他簽下和離書,雖然他們兄妹會跟着元慶回到大元生活,但至少他還會有血脈留在這世上,不被人诋毀,不被人議論,那這樣就好。
身為爹爹,這是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。
等墨汁幹透後,秦南柚就把和離書沿着之前的折痕重新折好,這是元慶的自由,她要好生給她保管着。
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盒子,打開後,蕭繹就看到盒子裡有兩隻小蟲子。
“阿繹,幫我取血。”
蕭繹知道她要做什麼,内心震撼,但面上卻不顯,點點頭走上前去将锟王的手擡起來,手起刀落,他的手掌瞬間被劃出一道血口子,锟王面目猙獰,“蕭繹,你要幹什麼,我就算失敗了,也是西昌的将軍,你竟敢如此羞辱我。”
蕭繹連眼神也沒給一個給他,等秦南柚走上前來,把小盒子裡的蟲子倒出來,蟲子聞着血腥味就變得很興奮,扭動着身體往锟王的傷口處去。
蟲子順着口子進了锟王體内,锟王感覺渾身血液倒流,全身燥熱不已,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一般。
“啊!蕭繹你要幹什麼,我殺了你!”
蕭繹和秦南柚面無表情,等蟲子在他體内吃飽喝足後才出來。
從手臂上都可以看到蟲子的活動軌迹,等它出來時,整個身體是剛才進去時的三倍都不止。
蟲子出來後,锟王感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般,渾身疼痛消失,倚靠着牆喘着粗氣,額頭上全是大顆大顆的汗水。
“秦南柚,你對我做這些王上可知道,他可允許你如此對待西昌的王爺!”
盡管沒力氣,但嘴硬的毛病還是沒改。
秦南柚将蟲子好生放進盒子裡,神情淡淡的,“你身上的蠱已經解了,接下來你要承擔什麼樣的罪責與我沒關系,給你下蠱不過是因為你傷害了我的人,現在事已敗露,成王敗寇,你的罪責是西昌王給你定,與我沒關系。”
說完兩人起身連眼神也沒再給一個給锟王,就知道出了這間牢房。
锟王看着他們的背影,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秦南柚又到楓橋的牢房前,縱使他與锟王和謀,但好歹也是北遼世子,現在西昌搖搖欲墜,施南不想與北遼交惡,所以楓橋的情況比锟王的好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