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狠狠瞪了一眼楚王,那神态好像在嫌棄什麼蠢物一般。
楚王被瞪得莫名其妙的,又擔心白若瑾的事情被晉王盯上,便朝屏風處輕咳一聲道:“既是侯爺酒後胡言亂語,你們就别放在心上了。”
“嘉雯,這親戚間的走動若是覺得不愉快,下次不來就行了。”
徐定的臉沉得厲害,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這個時候沒有人幫他,他才想起母親剛剛被他呵斥走了。
他今天真的是瘋了,竟然為了一個白若瑾接連失控?
晉王見龐嘉雯還不出來,頓時急了。他看向徐定,無聲警告。
徐定無法,隻得對龐嘉雯道:“嘉雯,剛剛舅舅糊塗了,你别見怪。”
龐嘉雯沒出去,她站在屏風裡看着白若瑾,目露嫌棄,嘴裡卻淡淡地回道:“是嗎?”
“可大舅舅為什麼一口咬定我跟白澄表哥私定終身呢?”
徐定啞然,那是他的猜測,并沒有什麼真憑實據。現在自然也就沒有辦法解釋,隻得又道:“是大舅舅胡說的,以後再不會了。”
白若瑾這時從屏風後站出來,冷冷道:“我洛陽白家世代書香,雖說不上有什麼名望,但我若有朝一日有幸能娶丹陽郡主,那必定也是一品夫人為媒,當朝親王催妝,天地君親師為證,絕不慢待!”
“所以侯爺口中所說的私定終身,簡直可笑至極!”
徐定見白若瑾狂妄至此,一口血哽在喉嚨,險些噴了出來。
楚王和白汲暗暗對視一眼,眼中皆有興奮喝彩之意,隻可惜場面太過嚴肅,他們也不能為白若瑾鼓掌,隻能暗暗激動。
晉王面色肅然,雖說被白若瑾一番說詞給震住,但仔細一想也未必沒有可能。
憑着白若瑾的家世想要求娶龐嘉雯,那媒人的首選自然是李老夫人,楚王作為白若瑾的表哥,催妝一事舍他其誰?
再說以江貴妃的聖眷和龐家的榮寵,皇上自然願意給他們體面,那賜婚一事實屬錦上添花。
如此種種,再看被噎住說不了話的徐定,趾高氣揚絲毫不懼的白若瑾,晉王不免也覺得徐定離譜。
好端端說人家兩個人私定終身,白若瑾不氣才怪。
還有龐嘉雯,被親舅舅這樣說,怪不得躲在屏風後不出來,隻怕眼睛都要哭腫了。
晉王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為龐嘉雯說句話才行,便道:“這些話随口一說損害的卻是女子一生的名節,侯爺一句醉酒就想了事我看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了。”
“這樣,剛好我和楚王都在,侯爺便給丹陽郡主賠個不是,由我們做個見證,也算是給郡主一個交代。”
晉王口口聲聲王爺郡主,徐定如何不明白,他剛剛罵的人早已不是他的外甥女,而是大燕的丹陽郡主,是晉王見了一面之後就想求娶的女子。
他握了握拳,眼珠子突突的,裡面的血絲迅速膨脹,十分陰沉恐怖。而當他舉起雙手作揖時,寬大的袖子将他的面容遮掩住,同時也遮住了他滿心的憤慨和怨毒的恨意。
“臣徐定給丹陽郡主賠不是了,還望丹陽郡主看在你外祖母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,臣保證再不會有下次了。”
徐定看似恭恭敬敬地說着,實則聲音冰冷至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