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酸澀得厲害,他卻隻能圓睜着,努力将那點濕意壓下去。
凡此過往,江懷這個名字代表的一切,都将消亡于世。
他與她之間,也再無半點關系!
“你走吧!”
“從今往後,我不是江懷,也不是你的師父,我隻是一個出家修行的道人而已。”
龐嘉雯看着他決然的背影,哽咽到說不出話來。
這一走,兩人再見遙遙無期。
龐嘉雯再次感覺到宿命帶給她的殘酷,她想要留的,想要守的,最終都落了空。
反倒是對未來的無盡惶恐,對感情的無盡掙紮,對師父的無盡依賴,都成了她往後餘生的囚籠。
龐嘉雯跪下,重重地給江懷磕了三個響頭。
她漂泊在外,早就嘗夠了無枝可依的孤寂,可能她也很清楚,沒有誰可以一直陪她走到最後。
既然這一程到了,而她也無力挽回,那便體面地做個告别吧。
從此山高路遠,他們将各自奔赴遠方,再無半點幹系。
“師父,保重!”
龐嘉雯說完,起身離開。
她沒有回頭,隻是淚留不止,恍如那一夜她心如死灰,縱身跳崖那般。
可這一次她不能再那樣了,她答應過師父要好好活着,她的人生不是隻有白若瑾,還有愛她的父母親人。
離開清道觀後,龐嘉雯策馬回京,一路不再耽擱。
與此同時,在她離開以後,清道觀的玄和道人移步而出,手中的拂塵輕輕掃過江懷的道袍,目光幽遠,輕輕而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