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在她離開以後,清道觀的玄和道人移步而出,手中的拂塵輕輕掃過江懷的道袍,目光幽遠,輕輕而歎。
“舍不下這一身妄念,貪嗔癡皆會傷你。”
“可歎她對你并不是全無感情,你為何執意如此?”
江懷閉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這周圍的氣息盛着香火,将她遺留的氣息都掩蓋了。
就像那場夢裡,明知道她來過,卻連半點痕迹也尋不到。
那種近在咫尺卻不可觸碰的感覺,那種明明可以握住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她離開的感覺,那種午夜夢回心裡空洞到落淚的無助感,他都不想再體會一遍了。
江懷緩緩脫下道袍,取下蓮花冠。
其實,如果剛剛龐嘉雯足夠細心,便會發現江懷戴的那個蓮花冠并未貫穿整個發髻,搖搖欲墜,不過是有心之人設計的一場戲而已。
可是因為是他,所以她從未懷疑過。
從他走近光影裡的那一刻,沐浴在昏黃的光線中,那樣的他超然世外,龐嘉雯絕不會懷疑的。
果然,他做到了。
緊握着棗紅木的流珠手串,江懷出聲道:“這個我想留下,行嗎?”
玄和道人幫他拿着衣服,捧着蓮花冠,聞言點了點頭。
“你這般追着她去,就不怕她會發現嗎?”
江懷聞言,慘然一笑:“在她的眼中,江懷永遠不會對她說謊。”
他隻騙她這一次,就這一次!
白若瑾說他做回趙律絕無半點機會!
那麼,他願意用江懷的一切去換那點渺茫的機會,就算絕無可能,但做回趙律可以堂堂正正再護她一次,對他來說,也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