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若瑾接到江懷出家的消息後,一個人靜了很久。
沒有人知道,這是他逼江懷做出的選擇。
從江懷追着龐嘉雯出去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江懷的感情已經無法挽回了。
以其讓他遮遮掩掩,一輩子以庇護之名待在龐嘉雯的身邊,還不如激他破釜沉舟,拼力一搏。
一個隐藏的敵人,危險可以是無限的。
但一個擺在明面上的敵人,他則随時可以回擊。
趙律這個身份本身就注定他娶不到龐嘉雯了,皇上絕不可能讓龐彪和魏王聯手的,否則大燕的江山岌岌可危,他哪還有什麼當皇帝的威信?
江懷如果一直都是江懷,他哪怕撕破臉也不會置江懷于死地,也絕不會故意冒犯。
但他選擇做了趙律,那從此刻開始,他們過往的一切都将一筆勾銷,他不會再有半點讓步。
甚至于他會讓江懷知道,就算他給了這樣一個機會,他也絕不可能娶到龐嘉雯的。
白若瑾捏碎信紙,低聲嘲諷道:“是我将你逼到這一步的,可你不覺得這樣才是真正的你嗎?”
“趙律!”
龐嘉雯回京哪天,并沒有通知父母和兩個哥哥,她不想驚動他們,想直接回家。
不過進城以後,隻見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停靠在路邊,馬兒打着響鼻,正在吃草。
寬敞的車簾被人撩起,白若瑾斜斜地靠在車窗邊上,手裡有一包熱乎乎的香脆餅,含笑着望着她道:“一路趕得這麼急,不歇會喝口茶嗎?”
龐嘉雯蹙了蹙眉,回頭去看。
白若瑾道:“别看了,他們剛剛騎馬走了。”
龐嘉雯一躍下馬,張雲逸很快出來幫她把馬牽走了。
她徑直走向白若瑾,車簾掀開,白若瑾跳下車來扶她上去。
他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放,龐嘉雯當即嫌棄道:“别碰,髒。”
她連日趕路,風塵仆仆的,手心裡都是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