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秋還沒到門口,弟弟妹妹便迎了出來,歡喜異常,圍着他們是又蹦又跳的,姐姐,姐夫叫不停。
昨日清秋告知過家人,今日用過早飯就會回來,冬望和錦言早早吃了點東西便守在門口張望着,要不是娘親千交代萬交代的,他們早就自個兒跑到白家去找姐姐了。
自打他們出生到現在,從未與姐姐分開過,姐姐嫁人了,縱使是年幼的他們也知道嫁了人就跟以前不一樣,姐姐是嫁到别人家裡去,不再像以前一樣可以日日陪伴,小家夥們心裡難免失落。
“回來了。”米迎春也是打着笑臉,迎着女兒女婿,“他們兩個一大早就在門口張望着,連早飯也沒吃兩口。”這幾日木家也算是不愁吃的,早前清秋買回來的米糧還有,她一大早就煮了一鍋菜粥把兩個小家夥喂飽,偏兩個小家夥硬是吃不下,巴着清秋回來。
米迎春打量着自家新女婿,臉上的傷,和不能行走的腿——,她心裡歎息一聲,若是健全的該有多好,哪怕隻是破了相,醜了點也無妨,隻要腳能行走,偏偏是個連走路都不行的。
她斂了斂神,招呼女兒女婿進屋。
入了院,關上門,米迎春才指了指隔壁秀秀家,“剛才看到秀秀了嗎?”
清秋點了點頭,回頭望了一眼秀秀家,秀秀的眼神的确是怪怪的,不過自打她來到這個世上,木秀秀對她就不曾展露絲毫善意。
“她該抓狂了吧。”那麼平靜,隻是盯着她,她還以為秀秀會直接對她上演拳打腳踢呢,她在年前把自己嫁了,木秀秀的确是尴尬了些,那何妨呢,她不是自許嫁的李青山比白淩修不知好多少倍,那還愁什麼嗎?
“可不是。”米迎春搖了搖頭,“昨晚她家罵了大半宿,吵得人睡不着覺。”秀秀娘哭喊着她家秋兒是個有心機的,若不是秋兒早就告訴她别理會,她昨晚就去罵回去了,“說咱家故意壓他們一頭呢。”
“壓不壓的是他們自己覺得,日子是自己過,難道我還得依着他們不成。”她就是要給木秀秀添堵,看來這堵得不是一時半會。
清秋臉上揚着些許得意,小臉蛋也因此發亮,眼中閃着光,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與平時完全不同,她機靈,聰敏卻仍舊帶着小女孩般的心思,可她又成熟,懂事,做起事來也是穩穩當當的。
白淩修注視她許久,心中不解,人果真複雜,尤其是女人,看表面當真是瞧不出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他的妻子,似乎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兒。
若不是冬望和錦言喚他,他該看出神了。
“姐夫,姐夫,我姐好看嗎?”木錦言大一些,也知曉得多一些,瞧自家姐夫一直盯着姐姐看,一定是很喜歡姐姐,這個姐夫雖然醜了點,沒用了點,但若是很喜歡姐姐,也是好的。
白淩修一怔,沒料到木錦言會這麼問。
他不是個能言善辯,可以舌燦蓮花的人,他被問住了。
“姐姐自然是好看的,”木冬望替他回答,他驕傲地揚起下巴,“姐姐是木家莊最好看的,二姐第二好看。”說着還不忘誇一下二姐姐。
木錦言才不理會弟弟,“姐夫,我姐姐嫁給你,你一定要好好疼她的。”
“你要是不疼她,等我長大了,會揍你。”木冬望握了握小拳頭。
白淩修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,他被兩個小家夥給威脅了,以往在戰場上,面對怎樣的敵人他都不怕,不過眼前的小舅子,小姨子,他還真的有些束手無策。
“不會的,她已經是我的妻子,我自然會好好待她。”他說。
木錦言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,相信了他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