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秋将新畫妥當的房屋圖稿拿給米迎春看,後房有塊空地,原本是屬于他們家的,後來欠了别人銀子,被本家拿去賣掉了,現在還荒在那兒,在後房再建上兩間屋子那也是有餘地的。
米迎春細細看了圖稿,這是清秋花了心思畫出來的,她将這個家的将來思量得一清二楚,并且一步一步地實行着。
以前她爹也是這樣的,想着有朝一日他中了,當了官,便做個好官,一步一步地将官位做大,為百姓謀福,給木家光宗耀祖,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,所以,他很努力地做學問,每天也是勤勤懇懇的,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讀書上。
若不是他一去無所蹤——,現在的木家該是另一番模樣。
清秋是他的女兒,也擁有與他一樣的性子與固執,并且,執行力比她爹更強。
米迎春知道,現在請人來一定能按照清秋的圖紙将房屋改造完成,可她還是拒絕了,并不是舍不得那些錢,當然她也是舍不得的。
可财不能露白。
早前他們吃點好食,便有人見不得好,議論紛紛,說什麼的都有,米迎春一直是個低調的人,知道槍打出頭鳥一說,他們也被人針對許久,隻要能平平安安過日子,環境普通些也無妨。
“秋兒,咱們先不急着修建屋舍,目前居住沒有問題,錦言和冬望還小,也不需要分房睡,待過幾年,條件若還允許,咱們再重新翻修,建成你圖稿上的模樣,可好?”米迎春也是在跟女兒商量,現在女兒是很有自己的主見,不隻是聽長輩的。
秋兒比她能拿主意了,她隻是覺得現在做這件事并不太妥當。
“我知道娘在想什麼,旁人怎麼看,咱們管不着那麼多,日子是我們自己在過,自己過得舒适就夠了,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。”清秋才不想管那麼多,總有人是看不過眼,那些人得的是眼紅的病,不管是誰,他們都有看不過眼的時候,難道還要特意等他們看得慣再過自己想過的日子。
萬一他們一直看不慣呢?
莫不是一直委屈自己,将就生活。
人家過得好的時候,可沒有管顧過他們。
“秋兒,娘不是這個意思,”米迎春着急解釋,“隻是想讓他們更習慣,否則他們該猜測咱們是怎麼賺來的這些年,其中必定會添油加醋,說得萬分難聽。”
清秋想想也是,那幫人的确什麼都敢想,雖說她的收入是再正常不過的,都是正道得來的報酬,可那幫人不一定信啊,他們都是地裡刨食的,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幾兩銀子,更是極少的人做過其他的行當,他們也想象不出來是怎樣的行當會這麼賺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