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,他們嘗到了第一次的甜頭,就不可能當真放下,隻要說幾句好話,掉幾滴眼淚,或者據理力争就能得到的銀子,不要白不要。
清秋又交了一批貨,得銀一百二十兩,第二日,田氏就找上門來了,距離上回她從米迎春那拿走的一百兩隻有一個半月。
木甯甯每日回家,都會帶消息回去,田氏一得到消息便在思考怎麼出手。
每回木甯甯帶回她們又賺錢的消息田氏就覺得心癢難耐,想着那白花花的雪花銀為什麼隻在她們的手上而不在她的手上。
她是吃不下,也睡不着。
總是巴望着下一刻,那些銀子就能落入她的袋子,隻為她所用。
人的貪婪一旦開了口,就不可能馬上收得住。
她讓木靖風不要再幹活了,上回得了一百兩,實際隻花了幾兩簡單的抓了幾副藥回來充數,還有好幾十兩可以夠他們一家用上許久。
田裡的事荒廢就荒廢了,一季的收成總共也才幾十兩,如今手頭上有錢,為什麼不躺在家裡繼續裝病要錢。
木靖風一個做慣了事的人,要他整日的躺在床上,他實在是躺不住。
“不行,我實在是躺不下去,躺得我渾身骨頭都痛了,我要田裡幹活。”木靖風一把拎起鋤頭就要往田裡沖。
田氏眼疾手快,将丈夫拉住。
“木靖風,你犯什麼渾,你現在可是個病人。”她雙手插腰,怒道:“好不容易才想到這麼一個好法子,你要是想給我好着出去,我就死給你看。”
木靖風是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左右為難着。
“咱們已經要了一百兩,夠了,怎麼還能再要呢。”
“為什麼不能。”田氏一擡下巴,高傲地道,“你沒瞧見他們賺錢有多容易嗎?一個月就有百八十兩,多的能有二三百兩銀子,現在的大嫂家,那可不是以往能比的,她家裡的銀子少說也有五百兩往上。”
木靖風不信。
“胡說,甯甯不是說了,做的也是苦事,一針一線出來的,小雲借了一百兩,咱們借了一百兩,他們哪裡還有那麼多錢。”
田氏白他一眼,“你個沒用的東西,就知道替他們想,我告訴你,不管他們現在有多少錢,咱們是親戚,就該救濟,有錢就得分給我們。”她理所當然地道。
木靖風嘴一向笨,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妻子,也說不過妻子。
田氏蠻橫起來,那是完全不講理的,木靖風除了乖乖地回屋裡去,連院子都不讓他出來了,若他在院子裡,左鄰右舍是會看到的,一個裝着病重的人,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在院子裡到處溜達呢。
“你乖乖地呆在屋裡,我過會就到鎮上去買些你愛吃的,讓你也享幾天清靜,享享福。”田氏耍完硬的,便來軟的,這一招木靖風向來是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