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一個人從世上永遠地消失,他們有許多的法子。
“我盡量。”這麼一說,她還真是踩了個大坑,她自個兒倒是無關緊要,但若是會連累家人,也是需要好好考慮,“或許,下回我該再見見笑面虎掌櫃,與他好好細談。”
夜深人靜,天若黑幕,無半顆星子點綴。
人們早已入睡。
白家院外,幾條身形閃過,不多時,他們在另一個地方停下,是一處小竹林。
“爺,錦繡閣的幕後東家正是咱們一直調查的人,他在各地共設一百零六處如錦繡閣一般的衣坊,有些名字不同,不過它們都做着同一件事。”不是賺錢,而是收集各種情報。
胡朗隐于暗處,帶着其他人打探各種消息,聽從吩咐。
鐵山現于明處,保護主子與木家人。
“他人在何處?”
“在許州,不過聽聞,過些日子會過來一趟。”
畢竟,這裡的事就快要收網了,他這個當家的不親自前來收網,也未免太說不過去。
“我等他來。”白淩修頓了半晌,交代胡朗,“近日,你先把手頭的事放一放,暗中觀察,若有人敢上木家莊尋事,一一清除。”
“是。”
夜幕中,有人來,有人走,很快,恢複了平靜。
迎着風,竹葉輕響着。
清秋在摘菜,家裡的這片菜園子很小,不過也種了些應季的蔬菜,吃的時候也方便些。
這兒離家不遠,她一個人帶着冬望一同出來摘菜,倒是沒讓鐵山跟着。
從這兒可以看到木家,若是有事,直接大聲喊,鐵山能趕來。
她一手掩着籃子,一手拉着冬望的手,走在田埂上。
“大姐,這幾天姐夫有些怪怪的。”木冬望瞧在眼裡,硬是想不明白,小腦袋瓜都快想破了,這才來問姐姐。
“嗯?怎麼怪?”她怎麼沒發現,清秋眨了眨眼,細細想一下,并不覺得白淩修近日的表現有什麼奇怪的。
他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?
他受傷了,一身的傷,一個身有殘疾的人脾氣古怪,反複無常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“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?”清秋問。
冬望搖頭,噘着嘴想了想,“倒也不是說話奇怪,他說話還跟以前一樣,隻是,他有時候的神情讓我覺得怪異。”冬望摸了摸腦袋瓜,“有時看着,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。”那種神情,那種眼神,與以前的大姐夫可是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