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一出現,清秋便知他不是木家莊的,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年多,木家莊就那些人,她一個個都認識。
見有陌生人來,清秋很警覺,将弟弟拉到身後,護着。
“什麼人?”她冷冷盯着走到他們跟前的人,他的裝束不似莊稼漢,倒像個打手。
“木清秋。”那人一字一字地念着她的名字。
清秋不應也不否認。
“你找木清秋有何事?”
“你是。”那人似乎确定了。
“我的确是。”看來是不是的,這人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,“是誰派你來的。”
“你得罪了人,心裡有底,不必追問。”他手提起,清秋才看清,他手上拿着一把通體發亮的匕首,鋒利的刀尖甚至發着駭人的光芒。
真的動手,而且,一上來就是動真格的。
清秋心頭一跳,看來是她太天真了,以為對方不會再動手,沒想到,人家是有部署的,等着她身邊缺人了,才動手。
此時她也不好開口叫鐵山。
殺手人就在跟前,手上有兇器,她若是一開口,他的兇器會不會直接沒入她的身上也說不定。
“誤會誤會。”她緊緊護着弟弟,“這位大哥一定是錦繡閣的人吧,早前我的确與錦繡閣的人說過不會加入錦繡閣的,可那是誤會,回來我一想,加入錦繡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,我根本就沒有理由拒絕啊,還煩請大哥回去知會一聲,明日我便到錦繡閣去與掌櫃詳談。”
緩兵之計。
可對方不上當,也不中計,他面無表情,冰冷異常,“我不是錦繡閣的人,我做的是無本的買賣,他們下了單,我便接了單,收了銀子就要辦事,他們要你永遠也不能再妨礙他們,你就認命吧。”手起,刀便要落下來了。
清秋往他身後一喊。
“鐵山,你來了。”
打手一聽有人來,下意識地往後一瞧,清秋抓住機會,拉着弟弟的手就狂奔,冬望努力跟上姐姐的腳步。
清秋嘴裡還不忘大喊。
“來人哪,來人哪,殺人了。”
見她跑,那人根本就沒有打退堂鼓,他還在,不知何時替自己的臉上蓋了一塊布,擋住他的模樣,他則繼續舉着匕首追清秋和冬望。
田埂不好走路,容易打滑,更别說是跑了,一路起來重心不穩,清秋幾次要落地,她強忍着拉着冬望,邊回頭看那人追上來了沒有。
“鐵山,鐵山——。”她尖叫。
“喊人也沒用,認命吧。”那人已經追了上來,隻要一揮手,匕首就能落在她的身上,可他似乎并不急着下手,他把自己當成了一隻貓,把清秋當成了一隻老鼠,貓抓到老鼠之後并不急着吃掉它,而是花費大量時間去戲弄老鼠,把老鼠吓得半死,才把它吃掉。
眼下,這人就是這樣的想法。
“鐵山——。”她尖叫,嗓門太大,聲音都破了,再喊已經發不出尖銳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