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不要藏在暗處,更是什麼情緒都不能表達。
夜裡。
口幹,嘴苦。
一連幾日,清秋有些上火了,夜裡常常被嘴裡的苦味給苦醒過來,娘知道她上火,便熬了一鍋鍋的涼茶苦藥給她喝,藥是山上現摘的,莊子裡的人都是這習慣,一旦上火,山上有現成的瀉火藥,喝上幾回,便能稍稍轉好。
她已經喝了兩回,苦啊。
苦得她直掉眼淚。
夢裡都夢到自己在喝苦藥。
她是被夢裡的苦給驚醒的,醒來一摸身邊,卻是空蕩蕩的,沒有人,被窩裡也是冷冰冰的,可見,阿修不在床上時間有些久了。
她迷迷糊糊的起身,屋内為了節約,沒有點燈,她摸索着,點亮了油燈,屋裡四處無人,阿修并不在屋内。
他的輪椅還在。
如今阿修的腿已經好多了,扶着東西,可以到處移動,拄着拐杖也能一步一步的在院子裡散步了,這是最大的進步。
“阿修。”她夜裡睡得深,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半夜會不在床上,天黑不見無指的,他大半夜的能上哪去,再說,他的腿腳還沒有完全好利索,到處跑,容易摔跤,把自己的腿腳摔得更重。
她端着油燈出去找,找了一圈,還是沒有看到阿修的人影。
她有些急了,沒敢直接驚動米迎春,而是去鐵山的屋裡找鐵山,整個家裡,隻有鐵山最能幫上她的忙。
可她敲了好幾下門,裡頭硬是沒有回應。
“鐵山,鐵山,你在屋裡嗎?”
“。”
安安靜靜,隻有遠處的蟲兒鳴叫。
“鐵山,鐵山——。”她沒有扯着嗓子喊,深怕吵醒了家裡的其他人,喊了幾句,沒有人在,她想,定是鐵山陪着阿修一起也去的,至于他們去做什麼,不急——,他們總是要回來的,等他們回來,她再去問。
若不能好好的給她一個交代,她定是不會依的。
披着衣衫,端着油燈,回了房。
放下油燈,吹滅油燈,她摸索着上了床,縮回被窩裡,閉上眼睛,讓自己快快睡去。
天,亮了!
遠處,雞鳴聲一陣陣傳來。
鼻間,早膳的香味一陣陣撲鼻而來。
清秋懶洋洋的睜開眼,印入眼的,是身邊男人的肩膀,正在她的鼻子前方。
他端端正正的睡着,他的睡姿保持得很好,向來都是好的,不亂動,也不與她搶被子,他說這些都是在軍中習得,軍中有嚴格的規矩,每個人睡覺的位置,姿勢都是有規定的。
軍紀嚴明,他向來嚴格遵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