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日日磨她的耐性,時時刻刻呆在她的身邊,如影随形,如今他不是任何人的負擔,他雙腳已良于行,除了臉上的疤——
他有時想不自覺的狠厲表情,比他臉上的疤還要吓人。
他銳利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,也就沒有人敢議論他臉上的疤。
更不會有人定定地盯着看。
也去接待女客,他亦緊随一旁。
清秋恨不得揍他一頓,将他揪到角落,一雙明眸瞪得圓潤,“白淩修,你到底想幫什麼,那些是女客,是養在後宅裡的夫人小姐,不輕易見外男的。”他還大赤地跟在她身邊,是要将人家夫人小姐都看個盡嗎?
就算别人知曉他的身份,不會有怨言,可那也是不合理的。
“再這樣下去,我就不用做生意了。”一個個客人隻能往外推,否則,敗壞了人家的名聲,她要怎麼賠。
“不做也好,你是我的妻子,自有我來養你。”他也該擔起養家之責,之前的确是混了些,看着她辛苦,“秋兒,你得給我機會。”
她聰明,能幹是好事,她有能耐,有才華也是有目共睹的,他絕對不讓自己的女兒背于後,可也不想她太過辛苦。
“你把我當成什麼了?”她用指直點他的胸口,點點點,真疼——,她收回了手,再點下去怕自個兒的手指都要廢了,他是鐵打的嗎?怎麼之前還覺得他弱呢,他也裝得太徹底了,“白淩修,你若要一個隻知道依附你的女人,那得另找了,我絕對不可能成為那樣的女人。”
“秋兒——。”他欲言。
“你知不知道,要做一個依附别人的女人是那麼容易的嗎?得要有人可以依俯啊,此時可依,未來也得可依,萬一半道上依不了,怎麼辦?”一無是處又無依無靠的女人除了死路還能怎麼辦?她來這世界之後過過苦日子,知道什麼叫無依無靠,更知道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的無助和恐慌。
“秋兒,我定會護你一世。”
“你憑什麼保證。”
“我以性命為誓。”他舉起手發誓,清秋拉下他的手,并非不想看他發誓,而是沒有必要,他肯以命為誓,可他忘記了,他是個武将。
“白淩修,你是個武将,你會上戰場,你的性命沒有把握在自己的手中。”他能笃定每一回都能順利歸來嗎?
白淩修不語,他的确不能保證。
他為人臣子,若邊關有戰場,身為武将必須上戰場,上了戰場能不能完好無損地回歸,亦是兩說,“秋兒,我無法昧着良心告訴你,我定無事,但我會盡全力保自己。”
讓自己活得久一些,護着她更久一些。
清秋深深歎息,“你躲邊些,不要再硬挨過來,女客豈是你能随便見的。”撇開他,她去接待客人。
女客如今皆知她的身份已不單單是木家莊的白娘子,她的夫婿更是一位了不起的人,言語間,甚至有了奉承。
旁人來下單,無論她畫的什麼圖樣,繡娘做出的什麼繡,她們皆是照單全收,沒有不滿,也不會有人要她返工再修改。
生意做起來的确是又得心應手了,鎖芳華開了一個月,已經開始盈利。
她原本以為剛開始的前幾個月,利收打平都算不錯,不曾想,上門的太多,單子也多,繡房又進了兩名繡娘。
餘下的單子她已經編了号,按号定日期交貨。
錦繡閣的掌櫃亦找上門來,試圖與鎖芳華談合作。
鎖芳華老闆娘的身份一出,錦繡閣的大半生意全沒了,之前因為清秋的手藝,失了一部份客源,如今,是失了大部份客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