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江碧桐,隻隐隐感覺到臉上一熱,他的手心有薄薄的繭子,将她的臉頰刮的有些不舒服,接着頭側一縷發絲輕飄飄的垂了下來,才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簪子被拿走了。
虞珩翻身而出,車内隻剩下了滿臉通紅的江碧桐,正當她反應過來自己被摸了臉後,馬車的窗簾又被打開,少年笑着看向她,雙眼如露似陽,靈動異常,似乎隻有這樣的一雙眼睛才配得上他這般的容貌。
他說道:“回頭我去找你,你母親會有救的,謝禮嘛…這簪子就抵了。”
不等江碧桐說話,虞珩已經轉身離開,走前還不忘從窗口扔進了一塊玉,正好砸在軟枕上。
玉佩呈圓角方型,上頭刻着如意雲紋,瑩黃透光,可見玉質不錯。
他為什麼要把這個扔給自己呢?
守在外頭的檀香與藿香見虞珩離開了,急急忙忙爬上馬車,一見着自家姑娘發髻散亂,吓得兩個姑娘家手忙腳亂。
“姑娘,五皇子他…”檀香斟酌了一番語氣,小心翼翼道:“不如等将軍回去了,您與将軍說一下這件事吧,五皇子身份貴重,咱們縱使不能吃了啞巴虧,可也不能與他硬碰硬啊!”
江碧桐有些詫異。
這丫頭想哪去了?
罷了,她想的也對,若虞珩不是皇子的身份,那他适才的所作所為,與登徒子有何分别?
随手攏了一把垂下的發絲,江碧桐紅着臉道:“這件事誰也不準說,天知地知,咱們三個和五…和他知!”
她可不想把五皇子這三個字挂在嘴邊。
車夫很快趕回來,帶着人修好了輪子,幾人一路回到江家。
江碧桐先去怡華苑看望了葉氏,并沒有直說是葉姨母給她下了毒,哄着她喝過藥後滿身疲憊的打算回去沐浴一番。
可前腳才出怡華苑,後腳江老夫人的心腹卞媽媽就來了,說江老夫人要見她,叫她即刻就去。
江碧桐微微皺眉:“可是祖母要問今兒在外祖家的事?”
卞媽媽點頭道:“老夫人是家裡的老祖宗,這種事當然要過問一二,五姑娘同我過去就是。”
江碧桐感覺到了卞媽媽語氣中的不善。
要知道卞媽媽是江老夫人的陪嫁,兩人從小一起長大,說是心腹毫不過分,她展現出的态度,基本和江老夫人無二。
至于那位涼薄的祖母…江碧桐可不會癡人說夢的覺得她會轉變思想。
于是她問道:“父親不是回來了?祖母怎的不先過問父親?我回來的早,外祖家後來發生的事毫不知情。”
這她說的是實話,若不是因為她早些回來,又怎會與虞珩遇上?
卞媽媽說道:“大将軍公事繁忙,今兒去葉家耽誤了一整天,明兒還得出京替陛下跑差事,老夫人哪裡舍得将軍如此奔波,早早就讓他回去歇息了。”